第15章 chapter 15(1 / 2)

高天磊的病,已經不是化療,或者吃中藥能解決的問題了,但是無奈身體太差,暫時不適合做手術。醫生建議先調理一段時間,然後再進行手術。高天磊清醒後,就問自己到底是什麼病,大家都隱瞞了他的病情,說是小問題

,調理一下,做個手術就行了。高進要求留下來照顧父親,但是被高天磊趕走了,說學業為重。

高進回到學校一直恍恍惚惚的,晚上跟嚴朗通電話,也總是話不多。嚴朗很著急,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學的是中醫,對於高進父親的病,也做不了什麼實際的貢獻。每周六高進都會回家,嚴朗每周也跟著回去,最近高進急了,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別管我。這樣脆弱的高進,嚴朗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於這段時間情緒波動的高進,嚴朗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

高天磊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明顯臉色好看了些,5月的時候,醫生說這個情況可以做手術了,但是,希望他們慎重考慮後果。已經是晚期了,一旦做了手術,會引起很多並發症,這種事沒人敢保證,不做手術,興許還有幾個月,做了手術,一旦恢複不行,快則也就一個月。謝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丈夫的命,似乎就在這一念之間。高進這段時間,跟嚴朗一起,也研究了很久的食道癌,想知道怎麼照料這樣的病人。他們倆都覺得,應該做手術,最後的手術家屬簽字,也是高進落下的大名。

手術一天天逼近,高進整個都很焦躁不安,請了半個月的假期,一直在照顧父親。臨到手術的前兩天,嚴朗也請了假過來,對於嚴朗的到來,高進似乎突然安下了心。那天晚上,高進和嚴朗被趕回家睡覺,由三叔看護。高進的小床,已經被換掉了,但是卻是單人床。

嚴朗看了那床半天,高進洗澡出來,嚴朗道:“我還是回去睡吧。”

“這都11點了,你還回去。”高進擦著頭發道:“你快去洗澡吧,早點睡。”

嚴朗躊躇了會兒,“高進……”

高進停下了擦拭,低下頭道:“今晚別走好嗎,我好怕。”

知道高進在怕什麼,嚴朗站起來,摸摸他的頭,“我不走。”然後轉身去洗澡了。

高進默默爬上床,睡到裏麵去了,睜著一雙大眼睛,根本沒法入睡。後天就是做手術的日子了,這是高進第一次離死亡這麼進。第一次參加葬禮,是在高進小學六年級,爺爺的葬禮。不過那時候對於生死,並不太了解,那時候的高進,連眼淚都沒掉幾顆,回頭幾天就活蹦亂跳了。然而這一次不同,他清楚的知道,死亡就意味著,永遠不見。

被嚴朗從身後圈住的時候,高進偏過頭去,靠進了嚴朗的懷裏。這是最近幾個月來,高進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高天磊被推進手術室的那天下午,高進一直愣愣地坐著,後來嚴朗是在看不下去,拉著高進去了高天磊住的那間病房的陽台,遞上了煙給他。吃過晚飯的之後,鄭瀅雪也跟著鄭薇來了,見高進抽了很多煙,煙頭都扔在地上,鄭瀅雪有些心疼。她想上去說幾句,但是看到嚴朗在他身邊,鄭瀅雪突然放心了,有嚴朗在,就不會有事。這種念頭,連鄭瀅雪自己都覺得奇怪。8點的時候,高雅有些累了,就在高天磊病床的鄰邊那鋪床睡了,昨晚她跟爸爸一起守著大伯,基本沒怎麼睡覺,現在確實有點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