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他全家被抄了 “又不是我故意推她的,死了別賴我!”
“我就要嫁給沈秀才,他有真才實學,以後是要做首輔的人!我跟著他才是享福嘞,必須給我換親!”
換親?
蘇蔓蔓在尖銳且高亢的女聲中悠悠轉醒,赤黑杏眸瞬間睜大,眼前堂姐蘇珍珠張牙舞爪的嘴臉格外清晰,腦海中前世的事猶如走馬觀花。
她重生了!
堂姐也一樣,絕對重生了!
前世,堂姐可是搶著嫁去了富貴的永南侯府。
而大伯和大伯娘卻坐不住了,一左一右的拉著蘇珍珠勸。
“珍珠,我的心肝,你可得想清楚啊,那可是侯府啊,吃得都是人參燕窩啊,嫁給那窮秀才,三天餓六頓。”
“是啊,這便宜不能讓蔓蔓撿了去!這是你奶偏疼你才給你留的好親事。”
蘇蔓蔓勾唇,永南侯府在蘇珍珠眼裏可算不得好親事。
前世永南侯府被抄家,蘇珍珠自然是受不了這番變故,當即就和離歸家。
還沒進家門,就被本家大夫人下令套了麻袋偷偷的發賣到青樓,對外說蘇珍珠染惡疾死了,蘇家的女兒的名聲可不能叫她給壞了。
而自己嫁的窮秀才沈驪,那廝雖然考上狀元當上首輔,可確實實打實的狼心狗肺,花著自己賺來的錢養外室,攀附權臣嫡女,最後將自己棄如蔽履,凍死在臘月的嚴寒中。
蘇蔓蔓眼裏閃過一絲陰騭。
既然有重來一世的好事,這“潑天的富貴”堂姐要就給她唄!
“堂姐,我願意嫁去永南侯府。”
“哼,算你識相。”蘇珍珠難得施舍了個笑臉給蘇蔓蔓。
但是一心想把蘇珍珠嫁入豪門的蘇老太氣得摔了一個碗,最後還是蘇珍珠附在蘇老太身邊嘀咕了什麼,蘇老太才堪堪同意這樁事兒。
這一遭亂哄哄之中。
蘇蔓蔓跟著爹娘回到了家中。
蘇蔓蔓的爹叫蘇慶安,是家中的老二,大伯叫蘇慶平,還有個小叔蘇慶喜,還有個已經嫁人的小姑蘇樂兒。
都說是夾在中間的受氣,蘇蔓蔓的老爹也不外乎如是。
自己老爹,分家分了三間破屋,隻得了兩畝薄田耕種,因著家中除了蘇蔓蔓這個長女還有一兒一女,一共五張嘴。
兩畝薄田的產出也不夠吃,更別說這少的可憐的糧食還要拿去孝敬祖父祖母,爹娘還佃了大戶家裏的地來耕種。
才三十五歲的年紀,腰都駝的不成樣了。
前世隻有爹娘在她過世後在她墳前哭了三天三夜,又變賣了破屋和薄田找了狀師寫狀紙告那個狼心狗肺的秀才。
而爹娘也被本家的人偷偷處置了扔在亂葬崗,連祖墳都進不去,誰讓他們得罪了當朝首輔呢!
沒了爹娘,小弟外出做苦力被惡霸毒打,最後慘死在路邊。而小妹直接被本家的人許給了一個老鰥夫,在老鰥夫的折磨下,大著肚子難產而亡。
“爹,娘——”
我們一家好慘,真的好慘。
蘇蔓蔓撲到二人懷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著,沒一會兒就把她娘謝荷花的肩頭哭濕了大片。
她手握成了拳頭,指甲劃過掌心傳來鈍痛感,她心裏冰冷一片。
本家!
沈驪!
血債血償。
“這孩子哭啥,是不是你喜歡那個沈秀才,爹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念書。每日都躲在牆根的私塾下聽老先生教書,倒也將字識全了。若是你真不想跟你堂姐換親,爹去找你奶求求情!”
蘇慶安佝僂著背,臉上的每一縷皺紋都昭示著生活的不易。
“我不,我不喜歡沈秀才!”蘇蔓蔓趕緊止住淚搖頭。
本來想將重生的事情全都告訴爹娘,但是想到這太過驚世駭俗,可能還會嚇到爹娘,動了動唇,始終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