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珍珠一個哆嗦。
如果火是蘇蔓蔓放的,那自己就是從犯。
最好不是她!
她一個蠢貨,從小都不如自己的蠢貨,前世不過是仗著運氣好當了首輔夫人,怎麼會有膽子放火呢。
她們蓋上蓋頭,靜待出嫁。
一陣吹吹打打之中,蘇蔓蔓被抬到了永南侯府。
一雙手探入轎內,手指筆直修長,竟似女子的手一般好看,要不是手夠大,都要叫人誤會了。
蘇蔓蔓將自己曬的有點不白的小手置於其上!
對方像是一愣,但還是將她攔腰抱起,從轎子裏抱了出去。
天地似乎都在旋轉,蘇蔓蔓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寬敞的懷抱之中,其人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柑橘清香。
前世,沈驪都抱不動她,她才九十斤的體重,一瞬間,蘇蔓蔓心頭有些異動。
“嵐哥,好哥哥,叫我們看看好嫂嫂的模樣唄!”
“對啊,看看是不是比滿星樓的嬌嬌還嬌嫩啊。”
“看一眼嘛!”
甚至一隻手都要來拉蘇蔓蔓的蓋頭了。
蘇蔓蔓氣得咬唇,不愧是個紈絝,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
這時,崔清嵐直接一巴掌抽在那個黑手上,“玩玩鬧鬧的,可別嚇到我家夫人,她是鄉下來的,膽子小著呢!”
蘇蔓蔓聽著他清冽的嗓音,心道,雖然紈絝,可也不是個沒分寸的。
而且此刻崔清嵐單手抱著自己,並且大步的進門,嚇得蘇蔓蔓以為下一刻就要屁股著地,隻能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嗬嗬,果然是個膽小的。”一聲輕笑響起。
蘇蔓蔓麵紅耳赤的,重活一世加起來也不少歲數了,竟然被一個紈絝調戲了,她迷迷糊糊的拜堂,然後被送入洞房。
崔清嵐在走之前,遞過來一疊糕點。
“瘦的跟小雞仔一樣,你爹娘在家不給你飯吃啊,爺去吃酒了。”
伴隨著關門的聲音,蘇蔓蔓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輕抿,這甜滋滋的味道真不錯,崔清嵐似乎爺不像坊間傳言的那麼紈絝。
再如沈驪,外人看來他學富五車,又是一個極孝之人,可芯子裏爛透了。
可惜,永南侯府今夜就要抄家了。
蘇蔓蔓靜待著命運。
果然前院傳來了喝酒的喧鬧聲,沒一會兒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聖上身邊的大太監用著一口尖銳刺耳的嗓音念聖旨,“聖上有旨,永南侯府結黨營私,愧對先帝之恩,今日革去爵位沒收家產。”
官兵湧入侯府。
前來吃酒的客人紛紛離去,生怕被卷入這場風波之中。
而官兵湧入侯府的各處來趕人。
蘇蔓蔓不用官兵來找,自己掀開蓋頭向前院走去。
“你個逆子,本以為給你成家你能安穩一段時日,沒想到,沒想到居然在這大喜的日子為家中招來如此之大的禍事,你,你……”
“你到底幹了什麼啊——”
年過五十的侯爺怒從中來,正揪著一人打。
蘇蔓蔓定睛一看,身穿喜服,不正是自己嫁的崔清嵐嘛!
他本就生的周正,一雙眉毛如同畫的一般,隻可惜現在被他爹拎著頭往地上撞了好幾下,鮮血順著眉弓流下,顴弓處和嘴角處也帶了傷,看著有些淒美。
而他不知飲多了酒還是無奈,竟不作反抗,隻是一雙鳳眸中含著淚,張開雙臂,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
“逆子!”
眼看著永南侯的拳頭就要落在崔清嵐的麵門上,蘇蔓蔓直接過去攔在了崔清嵐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