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澗發現身邊的女子愣愣的看著她，心裏驀然的就一沉，她還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娘親和她，其他人的死活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何況，當初肯留下吳萼兒，已經仁至義盡了，還需要他去做什麼，獻媚麼？
“菊香，你吩咐廚子給吳王妃單獨煮幾個清淡的小菜，送到房裏去……”吩咐著，菊香點了點頭，半響，又回過頭來，麵色為難。“若是王妃不肯吃，就說是王爺的意思。”
“站住。”菊香趕緊停住了步子，頭也不敢回。冷漠隱忍的語氣，汩澗臉色陰鬱的看著她，“你憑什麼替本王做主，你以為……你是本王什麼人？”恍如一陣寒風刮進了心裏，直抵心底深處。終於說出真心話了，她對他來說，什麼人也不是麼？
不知為何，心裏很疼。若是說平日裏她可以忍，但現在這句話，她實在忍不下去了，偏偏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就算在朝廷之上，她一向也敢說敢言。她站起身來，冷漠的神色，“流雲算什麼，您不知道麼，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還要再問嗎？”
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言語，她的話，總是可以很輕易的傷害到他。
“順便提醒在提醒下……”沐言輕輕的一笑，帶著深深的自嘲的語氣，“吳王妃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哥哥還為了王爺的曠世奇功戰死沙場，如今家倒人亡，您就不敢不顧了，若是以後流雲也不再是衛國公主，您是準備一腳踹開，還是……”
雖然在宮裏幽靜了兩年，可是消息還是知道的，想當初攻打蠻國的主帥本來是吳化，不過他狂妄自大，獨斷專橫，使得大軍連連敗退，城池失守。汩澗才會適時去了邊關立下戰功，可憐那不可一世的吳大公子，就這麼白白犧牲了。雖然是罪有應得，但卻不應該死在他的手上。後來，莊親王也撤掉了吳尚書的官職，貶到荒蠻之地去了。想當初吳尚書一家可是莊親王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那個春風得意之情不言而喻。那時他肯娶吳萼兒，大概也是礙於他家的背後的靠山。
後來，他在客棧裏挑撥吳化的那一番話，讓吳化真以為父親是肅親王安排的潛伏，忙著去告發自己的父親，弄得吳尚書在莊親王麵前失了寵，自己有緣接過明諾的兵權，領兵出關。這一切的一切，還需要她在多說嗎？隻怕，吳萼兒也是想通了這些，才會生病了的。
“你以為，是我殺了他，殺他？隻會汙了本王的手。”汩澗冷哼一句。
沐言苦笑，不是你殺的，卻也因你而死。到時候自己也沒有那個利用價值了，她會不會落得跟吳萼兒一樣的下場，或許更悲慘。
“你就這麼認為？”他仰頭看著門外的飛雪，心裏淒涼無比，她居然是這麼想的，沒錯，他是礙於局勢娶了吳萼兒，但是，對於她，沒有存在一點欺瞞利用。那個衛國公主的身份，是跟衛國君談了條件交換而來，為了可以救出她，這兩年裏，他費勁了心思，到頭來換得這麼一個下場。罷了，隨她怎麼想，他從來就不屑跟任何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