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達走近擔架,先捏了捏男人周遭的筋骨,確定骨頭沒有大範圍的移位,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嗯,挺燙,怪不得昏迷不醒,看樣子這症狀已經持續了很久。
這下他就放下大半顆心來,至少以這男人的體力,過去的十個小時之內鐵定是沒什麼能力對自己的女兒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來了。
就是——得速速把這男人弄醒,無論他是誰,趕緊的,送出部落去,該到哪兒禍害誰家閨女他管不著,就是別賴著他家閨女就好。看這張比女人還妖精的臉,估計留在部落裏遲早得禍害哪家閨女不成。
“你先看著他,一時半會兒他也醒不了,隻要別讓族人看到他,我先回屋拿點藥和器材過來給他初步診治一下。”夕達叮囑道,“反正你這破茅草屋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人來的,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說完,夕達速速離開,去配草藥拿藥箱去了。可不能再讓閨女跟這男人扯上半分關係了,雖然這些年來族人的病痛基本都是自個兒閨女給診治的,他已經好久都不出手了,但為了閨女,還是自己親自來吧!算這男人好福氣,命大!
和裏塞心裏開始了不平衡,這男人當真是好福氣,能讓嶽丈大人親自動手為他診治,誰都知道嶽丈大人在族人麵前的威信,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動手為誰診治過了,隻要嶽丈大人出手,還沒碰到過看不好的病例。
罷了罷了,還是速速診治好,趕緊讓這禍害離了部落是要緊。
男人眉毛皺了皺,動了動手指,幹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好像說著什麼。和裏塞把耳朵靠過去。
“水……水……”
哎,要不是看著你快要走的份上才懶得理你。和裏塞認命地拿起瓢舀了一勺清水,捏開男人的嘴巴,慢慢地灌進去,可能有些太急的緣故,男人嗆到了,猛烈地咳嗽了幾聲,水又全部吐了出來。
和裏塞隻好拿出個小木勺,舀了一勺一勺地喂進去。這嶽丈大人怎麼還沒來呀?
好不容易這男人安生了,夕達酋長提了個巨大的藥箱進來了。打開藥箱,裏麵各種各樣的物什,不僅僅是草藥,還有銀針,還有一些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石頭,還有一些火罐等等。嶽丈大人果然有本事,就憑著這一箱東西,走到哪裏都能保命了。
“去把爐火升起來,先把這兩包草藥熬了湯水吧。”夕達命令道。
和裏塞領了命,屁顛屁顛地拿了草藥包去生火了。
夕達從藥箱裏拿了銀針,先從頭頂百會穴紮下去,男人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似有反應。第二針從手腕的神門穴紮進去,男人的手指動了動。第三針從膝部的足三裏穴紮進去,男人的腳趾動了動。不錯,反應還可以,說明內髒基本無礙。
就是腦內不知是否出血,這要待到病人蘇醒後才能知道。這身體上怎麼這麼多青斑紫斑?如此多的撞傷,莫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夕達皺了皺眉頭,還是用祖上傳下來的方法,先止一止疼痛,恢複一下體內血氣運轉,這樣外傷也能早點好。待這男人蘇醒後,可以盡早離開部落,遠離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