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醒過來是夜裏1點鍾了,小小的壁燈隻照亮了房間一角。牆上的掛鍾走得滴答滴答響,好像是刑場上催命的沙漏,一波一波,直打得人的心理防線達到崩潰邊緣。
許諾的手被反綁在床欄上,她試圖動彈,頭部的疼痛卻如狼似虎地襲來。罷了,就這樣待人宰割吧。這樣想著,冷風呼呼地拂動窗口雪白的簾布,就不那麼可怕了,窗外的世界也沒那麼黑了。她想睜著眼,捍衛自己的安全,可是倦怠的眼皮總是不聽話地耷拉下來,蓋住眼球。
“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救命啊,救命。”一個龐大的男人壓在她身上,她要掙紮,可是壓在她身上的就是一座山,巋然不動。
“小許諾,我是你智哥哥呀。我不會傷害你的,乖,別動。”男人溫潤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際。
“媽媽,救我,媽媽,媽媽。。。。。。”
“死女人,誰是你媽,別把我給叫老了。”尖利的咒罵驚醒了許諾,原來是一場夢,夢得那麼逼真?正在納悶呢,那個紅衣女人湊過來了,右手用手拿捏著許諾的下巴,“喲,還是個哭著要媽媽的孩子呢。”
許諾忍著下巴上傳來的痛,她的臉在變形,她說:“你到底是誰?我和你一無怨,二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無怨無仇?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莫麗麗,當年黃一中學的校花。要不是你當年勾引文翔哥,他怎麼會離開我?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沒有勾引文翔,他一直喜歡的人是你,我是暗戀過他。不過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是他喜歡的人,他曾經放我一個人傻傻等了他一個晚上,他不喜歡我的。”
“哈哈——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白目。”
“你說什麼?”
“他會爽約?對你?哈哈。。。。。”莫麗麗止住了笑靨,“因為那張字條根本不是他寫的。”
“你說什麼?不是他寫的嗎?那是誰?”
莫麗麗眼角勾起得意忘形的笑,畢竟世上有如此這般呆笨的人也是不多見,偶爾見到一個必是上天無尚的恩賜了。她說:“當然是我咯,我就是要讓你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又窮又醜,還想攀上高枝變鳳凰,告訴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就算是這樣,那麼我已經被你整過了,為什麼又來害我?”
“為什麼?怪就怪在他是真的喜歡上了你這個小胖妹,所以那麼殘忍地拋棄我,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拋棄我。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犧牲色相,陪酒陪笑陪客,能陪的我都陪了。”
許諾愕然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莫麗麗看到許諾毫無愧疚之意,生氣地摑了許諾一嘴巴,“我繼父是個賭鬼,欠了高利貸,沒錢還,就把我賣到這家夜總會了。若不是你的出現,文翔是會喜歡我的。不,是我會讓他愛上我的,他家那麼有錢,他會心甘情願為我還錢,我就不會。。。。。。”
“你。。。。。。”許諾不知道應該同情她,還是恨她。剛才那一巴掌重重落下來,嘴角滲出淡淡的腥味兒。火辣辣的疼痛中,她熱淚盈眶,她不想在如此齷齪的魔鬼麵前流淚,她往左邊側躺著,硬生生把最先溢出右眼的液體倒回右眼,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你瘋了。”
“啪”又是一掌,穩穩當當甩在臉上。許諾憎恨地盯著她,“如果這能泄氣,你就打吧,打死我得了。”
“你不怕死嗎?”
“死有何懼?不過是一閉眼,兩腿一登的事。”
“說的輕巧,那你的方漾老公怎麼辦?就拱手讓給別人嗎?”
“方漾?別人?”
“你以為,今晚我怎麼會這麼容易逮到你呢?”莫麗麗得意地笑著,站起身,“偉哥,這隻小老鼠我玩夠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