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瀾他現在為了靈女複活,什麼都做得出來,阿離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我的手微微一頓,看向他鬼使神差的,“那你想嗎?”
顧清晨眼中劃過一抹沉色,蹙眉看我,目光裏,滿是狠戾——
“靈女絕不能複活,死人!就是死人!她殺了留仙門上下一千七百口,我絕不允許她再活過來!”
我被他眼中的狠戾嚇到。
下一秒,他飄到我這邊,目光中滿是愧疚和深情,幽涼的氣息撲麵而來。他緩緩用冷氣執起我的手,看著我忽然又溫柔一笑:“阿離,我還欠你一場婚禮呐。”
“活人祭前,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加速。
一麵是深情如斯的的清晨,一麵是陰晴不定的顧笙瀾。什麼愛就是死,不愛就一線生機!顧笙瀾這麼神神叨叨,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真把我嚇到了!
顧清晨的聲音又傳來,“好不好。”
甩掉可怕的念頭,說起來,不僅因為顧笙瀾的那幾句話,我會被影響清晨也有責任,誰讓他這段日子,對我那樣冰冷,以至於冰握久了,衝涼水都覺得溫暖!
所以,才會在顧笙瀾的三言兩語下,就讓我怕了清晨!
想到顧笙瀾還派了個小奸細在我們身旁——
想必是那廝,想要複活靈女,怕的清晨來阻攔,便故意讓我這邊出問題,讓清晨分心,而無法成功阻止他?
“阿離,你……你是不是還在為早上的事生氣?我知道我不該咬你,可我——哀怨極了,痛極了,想你想得發瘋了……你——”
我再次一怔。
對啊!
清晨現在身上是愛、哀、懼三魄,想必或多或少會影響到他的吧。人在恐懼中都會變得有些不同尋常,會做出一些平日不會去做的事情!
我怎麼把這茬忘記了!
該死!都怪顧笙瀾!
我竟去相信那個心口不一的家夥!
“好,沒問題。但在此之前,我還要解決一個麻煩!”
“什麼麻煩?”
“鶴!千!修!”
這一次我沒有隱瞞,的清晨眼底劃過一抹深沉,道:“是啊,鶴千修身上的命魂,你還未曾看見嗎?”
我搖搖頭,毫不隱瞞地將對鶴千修的猜測和他身上的鎖鏈印記都說了出來。
的清晨沉默幾許後,低眸冷靜分析道:“你的意思是,他是顧笙瀾的分身?”
“對!”我親眼看了顧笙瀾,他活得好好的。
所以,他應該不是顧笙瀾本人。
我記得,龍白那日嗅出鶴千修和顧笙瀾的味道不一樣。龍白所要尋的,是白發顧笙瀾。此事我還未告訴清晨。他卻忽然道:“你是否還記得,鶴仙山上,顧笙瀾的手插入自己心髒時,那裏……是空的。”
“空……啊!記得!”
那日,在烈火炎炎的倉庫,他的心也是空的。而在他修補時,我也沒有見到心髒,“難道他少的那一魄,是心魄嗎!”
的清晨搖搖頭道:“不,他從前是有心髒的。我想,他現在是將心魄捏造成了鶴千修。”
我接著道:“然後,融入了命魂?”
顧家修的七魄,分別對應人的身體各處。
心魄,主喜,也叫喜魄。
怪不得,我從未見他真正歡喜過!不對啊,那他將心魄給千修之前呢?……也沒歡喜過嗎?嗯……仔細想來,還是有過那麼一兩次的——是在他將我虐疼我哭得稀裏嘩啦時……
這死變態!
呸!
我在心裏啐道,險些被他騙了!
的清晨幽涼的氣息伴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又傳入耳中,“他從前少的那一魄,我猜測是精魄,嗯,也是樂魄——”
“嗯……精魄就是……”他忽然支支吾吾起來。
我抬眸看著他那有些古怪的表情。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附到我耳邊,戲謔道:“精魄的話——待到新婚之夜,阿離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呃?”
我先是一愣,繼而記起,先前天魂教我時一本正經的,說是腰間什麼的……現在忽然反應過來,我臉刷的一下紅了。
的清晨好聽的輕笑在耳邊響起,但看我害羞,又默默地轉移了話題——
“既然顧笙瀾不放心我們,還派了個分身到這,反正鶴千修身上有命魂,不如就讓他繼續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