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幽暗的臥室裏傳出一聲尖叫,帶著恐懼,過了幾秒鍾,靜默的屋子內響起了輕微而又急促的呼吸聲。
蘇皚滿臉是淚的從被子裏坐起,雙手沉重的捂著臉喘息,眼淚從指縫中流出,早已記不清這是多少次從夢中驚醒了。
蘇皚深呼吸了好幾遍,感覺整個人好些了,才緩緩地從被子裏抬起頭,眯開眼四處看了看,卻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身子往床邊挪了挪,伸手摸索了一陣打開床邊的台燈,淺淺的昏黃色,很容易適應的一種顏色。
抬起眼皮,視線模糊的打量了幾眼自己身在的環境,心髒瞬間冰冷了下來,閉著眼睛長出了一口氣,身體緩緩地往後靠,直到接觸到柔軟的靠枕,才終於鬆了口氣。
下巴微揚,雙手用力的按著發漲疼痛的太陽穴,按了片刻也不見起到作用,煩躁的鬆了手,側著身子打開第一層的抽屜拿出了一瓶藥,擰開蓋子,往掌心倒了兩粒。
喂進嘴裏,仰頭,吞了下去,藥片劃過嗓子眼的時候,竟然都麻木的感覺不到苦。
重新閉上眼睛,身子也放鬆了許多,掌心輕輕地順了順心口,頭痛的感覺似乎正在逐漸散去。
幽暗的屋子裏,隻亮著一盞淺色台燈,蘇皚卷著被子窩靠在床邊,淺色的燈光打在她一側蒼白的小臉上,神情落寞。
微微閉著眸休息,不想以這樣的姿勢竟又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天已經微微亮了。
蘇皚揉了揉壓的發麻的胳膊,展了展腰,伸手撩開被子,走了下去。
下了地,隨手往身上披了一件加厚睡袍,珊瑚絨的麵料,沒有一點的花紋圖案,及腳腕的長度。
窗簾拉開,灰色的光弱弱的撒了進來,蘇皚眯著眼睛看了眼時鍾,竟然已經五點了,初春的氣候雖然還是很冷,但夜晚已經明顯縮短了。還是淩晨五點,天已經蒙蒙亮了,各種絢爛的燈光開始休息了,整個城市泛著灰白格調,十分的安靜。
推開通往臥室外陽台的門,刺骨的冷風一下子迎麵灌了進來,風聲在耳畔沙沙作響,睡袍被風吹得鼓了起來,冰冷的風在睡袍裏四處遊走,瞬間將溫暖的睡袍吹得刺骨,連帶著肌膚也泛起了寒意。
蘇皚木訥的搓了搓胳膊,邁著步子走了出去,刺骨而新鮮的空氣狠狠地吸入鼻腔,然後,感覺整個頭顱瞬間都冷了。
清澈的眸子眺望著遠方,總覺得像是在透過什麼看著什麼。
隻片刻,又低下了頭,精致的臉蛋此刻顯得格外白皙,微側著身,隻看到那微翹濃密的睫毛輕輕的撲扇著,好不動人。
而看在身後男人的眼裏,眼前的女人沒有讓他心生疼惜,反而有種想要把她的這種姿態徹底毀滅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