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知道說出來你也許會很生氣的,可是即使如此我也要說,因為我真的很在乎你!”我拉下了他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摘下了中指上的戒指,緩緩得放在了桌子上,鼓起了勇氣堅定得說了出口:“對不起,澤,我已經答應學校兩天後作為交換生去法國了!”
當我話音剛落的時候,他的臉上的柔情漸漸僵硬了,俊美的五官開始扭曲了起來,臉上透露著難以置信地悲哀,死死得看著自己。
“你…你說什麼?你在開玩笑對不對,筱京,你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告訴我這隻是一個玩笑而已,你快說啊!!”他接近瘋狂得拚命搖晃著自己的身子,努力得想要否認自己的話。
看到他痛苦得模樣,我的心揪疼得快要不是自己的了,為什麼看到他那麼落寞那麼無助的眼神,我會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告訴他我不去了,就算明天會是生命的盡頭,我也要留在他身邊,跟他度過自己最美好的時光。
可是,我不想那麼自私,如果我不負責任得選擇放棄治療,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他就真的隻剩下一個人了不是嗎?我甚至不敢想象他是不是會為了自己而做傻事,沒錯,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不能因為不忍心而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我沒有開玩笑,兩天後12點的班機,已經確定好了”我失魂落魄開了口,每一字每一句狠狠得捅破了他懷抱著的最後一絲希望,我繼而繼續開口道:“所以,澤,你聽我說,兩年,就給我兩年的時間,到時我一定會回來,回到你的身邊,做回你的唐筱京,請你相信我,等我好嗎?!”
“所以,這件事情你早就已經決定好了,而你從頭到尾都不打算跟我商量,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麼?唐筱京,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那麼想要逃離嗎?那麼迫不及待得離開我,去那個該死的法國!”他的臉上開始蒙上了一層讓人發寒的冰冷,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刺蝟,將脆弱的自己包裹了起來,豎起了傷害別人的刺,來掩飾著自己的脆弱。
“不是的,澤,你誤會了,我更不是想逃離你,如果可以選擇,我也好想一直一直在你身邊,可是,一直活在你的溫室裏,隻會讓我永遠也長不大,飛不高,我有我的理想,我想要變強大,我想要成為襯得上你的女人,所以請你支持我相信我好嗎?”我嗜著淚努力想要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
可是,他卻已經深深得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任憑我說再多,也傳達不到他的內心,隻見他看著自己緩緩笑了起來,那麼蒼白那麼無力,甚至帶著一絲絲的絕望:“唐筱京,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如果我說我不準你去呢?你會為了我留下來嗎?!”
我收住自己的眼淚,堅定得看向他:“我要去,我已經決定好了,對不起,澤!”
“你是鐵了心要去,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不是嗎?包括我今天為你準備的這一切都成了垃圾,全部都是白費的,你還是急著想要逃離我,你知道我有多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嗎?你知道我是抱著什麼心情將這枚戒指藏進蛋糕裏,有多期盼看到你看到戒指的反應。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原來從頭都隻有我像小醜一樣,直到將自己搞的狼狽不堪!”他說著笑起來,笑得讓人極其心酸。
“澤……你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他這麼反常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我像個小孩子一樣拽著他的衣袖,無助得懇求著。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相信自己,支持一下自己,看到他這樣,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勇氣可以堅持下去,上帝啊,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我的決定難道真的是錯的嗎?!我隻是在努力得為我們的幸福爭取著未來,我真的錯了嗎?!
“也許,你從一開始也沒有真正相信過我!”他悲哀看我,然後扯出一絲冰冷的笑。最後決絕得轉身就走了。
我慌張用力搖了搖頭,緊張得想要上前一拉,可是卻隻拉住了他的衣角,最後衣角也隨著他出了房間,隻遺留下冰冷的空氣回蕩在了空空如也的手心。
到底是哪裏不對了,剛剛明明還那麼開心的啊?為什麼…為什麼忽然什麼都改變了,我難過的看著他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決絕背影,終於,再也控製不住得蹲在地上圈住自己逐漸冰冷的身體,撕心裂肺得哭泣著。
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早已經冷卻的食物,已經殘缺的蛋糕。以及自己無助的哭聲,繽紛多彩的彩燈還在不停得閃爍著,卻溫暖不了人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