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焰鴻獸長了一顆鱷魚腦袋,頜下有鬃毛,軀幹如同蜥蜴,獅爪,還有一條如同蜈蚣的尾巴。
師父額頭上青筋突起,每一次當他以為已經認識到盧玳有多歪的時候,盧玳都會用行動來打破他的幻想。為什麼盧玳在其他事情上都為機靈,卻唯獨在審美上如此的特立獨行呢?
但再怎麼無奈,師父也知道,盧玳這情況是掰不回來了:“你更俊。”師父這麼寫的時候,真的是渾身無力啊。
盧玳高興了,放心了:“師父,和我一塊過去嗎?”
師父搖了搖頭,雖然他也想去安慰安慰徒弟們,但以他現在的情況,還是別再給徒弟們多增驚嚇了,反正這事也不急,總有時間能夠說的。師父忽然想,盧玳剛才那做法,是不是故意賣蠢好讓他放心?但又一想,不會,剛才那就是盧玳真實的心情。
盧玳見師父無心過去,也不多勸:“師父,那我先過去了。”這門派都這樣,顯然是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裏,要搬家搬走的。至於搬家選哪裏……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哲勒山大福地了。
盧玳說完了,卻還站在那原地不動,師父奇怪的瞥他一眼。
“師父,你能到那邊站著嗎?”盧玳指了個方向。
師父一頭霧水,想了想才明白盧玳這是什麼意思——盧玳擔心他在這站著看那個炎焰鴻獸!
師父的爪抬了一下,真想把他腦袋拍開,也好看看他到底是怎麼長的!不過最後,師父還是悶不吭聲的到盧玳指的那方向去站著了。當然不是為了讓盧玳安心,隻是不想多惹出事來。
師父一走,盧玳心滿意足的去祖師爺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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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兒,你也來了。”祖師爺看著盧玳點了點頭,表情很是欣慰。
荊岑這時候已經|泄得差不多了,祖師爺這一說話,他反應過來了。抬頭一看四師弟就在他眼前站著,頓時窘迫不已。一邊抹著淚,一邊低著頭朝後退。
徒黎跟盧玳打過招呼,轉頭看荊岑剛要說話,顧帆就湊過來了:“小家夥,現在你信了,我是你師叔祖吧,與我藝如何?”
“隻要師叔祖不嫌棄。”荊岑自然一二十個願意,不過他稱呼的是師叔祖,都是長輩,卻不是師父。顧帆這麼一說,也讓其他老仙們回過了神來,紛紛鑽進眾多廣嵐山門弟中間,找起自己的徒弟來了。
其實廣嵐山門的眾多弟,資質最好的拿到外邊也就是中上,更多的是資質中等,甚至算差的。資質優異的好白菜,哪裏輪得到廣嵐山門這小宗門來拱?盧玳的情況是特裏中的特例。
散修們卻恰恰是對這些最不在意的人,他們中除了個別的一兩個人因為家傳承成為了散修,其餘大多數都是資質一般的。他們走到如今的這一步,靠的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積累。
有資質高的徒弟,他們自然高興。但是有德行高的徒弟,他們更高興。這些廣嵐山門的弟,都是一吃苦到今天的,別的不說,共患難與能吃苦這兩點是足夠了。
老仙們各自去“抓”徒弟,顧帆讓荊岑幫他指點誰更適合修劍道。其餘老仙大呼顧帆作弊,可是還沒等顧帆得意你,徒黎一擺手,把荊岑拉過來了:“要徒弟自己找去,我與荊岑還有正事要說。”
剛才雖然打打鬧鬧,起哄逗樂,但顧帆一見徒黎板起臉嚴肅起來,立刻不多言,徑自離開了。徒黎落在了炎焰鴻獸的身上,手一摸,巨大的妖獸就沒了蹤影,剩下的是一片的殘垣斷壁。徒黎剛張口,荊岑忽然臉色一變,叫了一聲:“師弟!”化作劍光就遁走了。
盧玳和趙承麻都在這裏站著,荊岑的師弟當然隻有黑聚流了。徒黎和盧玳自然跟在荊岑後邊,沒飛多遠,就看見一個人正在搬著瓦礫,正是墨隨。墨隨該是凡人,但是他的容貌絲毫不見衰老,還是盧玳上一次看見時,不,應該說是盧玳第一次和他見麵時他的模樣。
原本的盧玳沒從墨隨身上還看到異樣,可是現在元嬰期的他,現墨隨的身體外圍,閃爍著一層淡淡的紫氣,他的臉上,皮膚下麵也有道道紫光流轉,盧玳也必須承認,這光為漂亮。
“哎?”徒黎也一聲驚呼,“這是……渾天道體?”
會冒紫氣的人有很多種情況,徒黎叫出來,盧玳才意識到墨隨的情況是哪種。
關問己的九環離元體已經是千年都難能一遇的雙修之體了,但是和渾天道體相比,就差了數籌了。渾天道體是雙修最高體質,沒有可與其相比者。尤其特別的是,擁有渾天道體之人,本身並不具備靈根。若再俗世中生存,渾天道體也就是與凡人一般生老病死。可若是有人先一步現,讓渾天道體入了仙門,遠離人間煙火,就算修煉的是最差的吐納心法,渾天道體也可有萬年整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