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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押著四個男子的衛士隻來得及將自己的刀提起來半寸,那位殿下就落在了地上,不過已經不是活人,而是隻剩下一層人皮與一副枯骨。
這些衛士立刻知道不對,但隻反應過來不對,甚至連“跑”的意識還沒出現,他們也已經步了自己主人的後塵,變成了癱在地上的一堆。
盧玳扭頭,腦袋上那撮毛搖晃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那四個男人,年紀最小第一個看見敵人都死光了原本還想動一下,結果就和盧玳的視線對上了。這一對上,少年頓時覺得一股涼氣蔓延到了全身,不單隻是生死威脅那麼簡單,是一種從骨子裏出來的瘮。不止他這樣,他父親兄長,甚至剛剛險些受辱的嫂子,現在也一動不敢動。
舔舔嘴唇,這五個男女給他的感覺比那些他吃過的都要好吃,但是,他本能卻告訴他不能吃。盧玳歪著腦袋:吃的……不能吃……吃的……
他看著這些人發呆,這五個人保持著很難受的姿勢,也看著他發呆。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終於,盧玳轉過了身:不能吃……走……找……餓……吃……
盧玳消失了,與他的出現一樣突然。
五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女子匆忙過來幫他們鬆綁。他們出了主帳,才發覺周圍的情況極其不對勁,不止營帳中的八百衛士和他們的坐騎都死了個幹淨,放眼看去四周圍都是枯死的樹木,並且安靜得可怕,連鳥叫蟲鳴都聽不見。
“這……這些衛士竟然都死光了?!”看著地上一堆堆的鎧甲、人皮、馬皮還有骨頭,五人大驚。
“爹,我們怎麼辦?”
中年漢子沉吟了片刻:“那邊走。”
“爹,那裏……大概是剛剛那怪人離開的方向啊。”長子攙扶著妻子,一臉驚異。那裏同樣也是他們來的方向,所以更大的可能,盧玳是朝那裏去了。
“若不錯,那人是朝梓關去了……”
“爹!您到現在還想著樊國作甚!”小兒子不等父親說完,就急急出口打斷了父親的話。
“爹想的不是樊國,是那怪人,說不準就是我們的轉機。”三兄弟中的老|二開了口。
***
樊國這些年,還算是風調雨順,尤其國主迎娶了一位仙家出身的王後,更使樊國國力大漲。王後嫁入樊國的嫁妝裏,有仙丹、秘寶無數,甚至還有仙家的功法。樊國周邊的遠近諸國於是紛紛遣使來賀,表示大家互不攻擊,永修同盟。
原本這該是好事,國家少征戰,也就少徭役,少賦稅,百姓的生活按理說是該更好的。但是,情況卻恰恰相反。樊國的徭役不輕反重,壯年男子被征召建造仙宮,五年來累死者無數。兩年前,王後因無無所出,所以將一位嬪妃的兒子過繼到膝下,又教他仙法,讓他訓出了八百衛士。
樊國的徭役依舊不少,賦稅也年年上升,甚至最近幾年樊國還要上供童男童女。百姓苦不堪言,想要逃離樊國,可其他各國卻不敢接納樊國百姓,否則就要被樊國借故攻打,那八百衛士委實太過厲害。單人拿出來少說也是個百人敵,帶隊首領更聽說有仙家賜寶,乃是個萬人敵,尋常軍隊難以是他們的敵手。
這八百人跟著那位王子,若隻是征伐他國,倒也算是英雄人物。短短兩年內,他們殺敵盈野,禍害起自己人來也毫不手軟。自稱仙兵仙將,老百姓私下裏卻都叫他們鬼兵鬼將,一說是這些人都凶猛如惡鬼,一說是詛咒他們早些變鬼。
可就是這樣的人,包括那位王子在內,不但被殺,還被殺得如此的輕鬆幹脆。毫無反抗之力不說,甚至死得連個響動都沒有。
這一家子姓餘,餘家原是樊國的將門之一,早些年在樊國朝堂上還有點地位。可這王子和八百衛士一出,朝堂上就再也沒有他立足之地了。
與老將軍一生忠君愛國,總算下定決心逃亡出國,可還是慢了一步,剛出國境就一家都被追上來。忠心的親兵全部被殺,他父子和兒媳能活下來,也隻是因為那王子要慢慢折磨他們罷了。
再然後,就遇見盧玳了。
“爹,那人的手段也太過邪性,我們追上去會不會……”大兒子抱著妻子,一陣惶恐後怕,有些不願多事。
“傳嗣,你們夫妻倆先走吧。”
“爹!”餘傳嗣大驚,與妻子跪倒在地。
餘老將軍歎了一聲,看著大兒子道:“這事確實凶險,我讓你離開,也是為了給餘家留一條根……”
不過最終大兒子夫婦也沒離開,大兒子不走,兒媳說要走她就一頭碰死。於是一家五口轉身順著一路枯枝殘葉的衰敗景象,追著盧玳而去。他們都是凡人的武將,奔跑起來的速度自然是無法和盧玳的速度相比較的,可是還真讓他們把盧玳給追上了。
***
梓關城裏現在一片混亂,慘叫哭嚎之聲不絕於耳,有人想出城,城門明明是開著的,但他們卻被看不見的光屏阻擋著。頂著呆毛光著身子的盧玳,就站在城頭上方,看著滿城的百姓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亂竄,他吸了吸流出嘴角的口水,繼續歪頭看:吃……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