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茗英沒想到烏地拔會這麼說,想想之後烏地拔又給了她一份禮,孫茗英頓時覺得臉上發熱:“七師兄……”
    “小師妹,先聽我說完。我說這些話並非是讓你感謝我,而是要告訴你,我們這些植物成妖的,和獸妖,和你們這些人,都是不同的。我的葉子,我不願意給,強摘下來的不是帶毒,就是無用的。五師兄的鬆果,不是他願意的,鬆樹都不會結果。還有你看那毽子,所有的材料也都是他們自願拿出來的,和鬆子,葉子並沒什麼不同。這樣做並不會對自身修為有太大的損耗,又對同門有益,我們很樂於這樣做。但如果這樣反而讓你覺得惡心……”
    “師兄!我並不是覺得惡心,我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我是人,長不了葉子,更結不了果子,沒什麼能回饋你們的。”
    “那這事就得說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了。”看起來總是不靠譜的烏地拔微微一笑,此時的的表情竟讓他看起來很是值得信任,“我們妖修安穩修行的地方,除了碧樂丘小福地,就是廣嵐仙門了。但碧樂丘還是狐妖為最,獸妖為主。我們這些植物妖精,還是在廣嵐仙門最自在逍遙。但我們怎能白受宗門庇護,自然都想盡量回饋。”
    孫茗英點頭,師門長輩的事跡她是聽說過的。廣嵐仙門的崛起曆史,是修真界中的神話:“不分妖修人修,宗門長輩的回護授業之恩,自然是該好好回報的,但是……長輩的功績得來的福澤,延續到我身上……總覺得受之有愧。”
    “那是沒你以後多收些妖修弟子不就好了。”
    “師兄說的也對。”烏地拔已經將她心結解開,看著鬆子的那股難受勁漸漸消去,再推辭,反而就是虛偽了。孫茗英捏開一個鬆子吃進嘴裏,故意玩笑的掃視著烏地拔全身上下,“七師兄,五師兄有鬆子,那你有結子嗎?”
    “我當然有!”烏地拔很得意的掏出一個玉瓶,這瓶子寒氣四溢,孫茗英竟然立刻就打了個噴嚏,烏地拔趕緊把瓶子又收了回去,“隻是我的種子毒性太大,你現在的修為,大概剛聞到味就要中毒了。”他想了想伸出左手來,一根手指化成了木質,一根軟軟的枝條從他的食指指尖長了出來,枝條的頂端長出一個花苞,花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開出了一朵形似牡丹的粉色花朵來。
    “師兄!你會開花啊!”
    烏地拔用另外一隻手摸摸鼻子,覺得這話怪怪的:“不會開花,我怎麼結的種子。”
    “那種子……豈不就是你的孩子了?”
    盛開的花朵和若有似無卻勾人至極的花香,已經讓其餘弟子都忍不住湊了過來。隻不過烏地拔和孫茗英的輩分高,所以沒人過來打斷他們談話而已,聽卻是大家都能聽見的。孫茗英這麼一問,頓時響起笑聲一片,烏地拔的臉瞬間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那迎風送香的花朵,也嗖的一聲就縮得不見了蹤影。
    “哼!”剛剛成熟穩重的烏地拔果然就隻是一個錯覺,現在被小師妹說得丟臉的烏地拔,冷哼一聲,頂著一張熟透了的臉轉身跑了。
    ***
    從頭看到尾的荊岑頓時笑出了聲,尤其是烏地拔跑了後,孫茗英看著鬆子臉皺成了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