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三山九川圖的山川河流被荊岑直接取了出來,在輪回盤的上方,各取一角放置,命名為天方、地角、遠崖。九條河川,三條山脈各有兩條,又在中間彙聚成一片湖泊,名無間,將輪回盤完整遮住,餘下三條化為漫天雲霧。盧玳臨走時把其餘位麵寶石的支配權也交給了荊岑,荊岑取了其中的幾枚,作為這些片江河湖泊的能量源頭。
三山之上的房屋建築就不用說,餘暢飛升時,人界的修士們看到的,其實是最小一座山上的。接引餘暢和左霆的兩人根本就沒在那山上停留,直接帶著他倆朝最遠的一座山飛。
那山上,餘暢並沒見什麼亭台樓閣,隻見一片等閑農家般的茅屋草舍。
這些草舍的中央,有一位正在打著棋譜的修士。
“見過長老。”接引的二位對那年輕人行禮,年輕人點點頭,他二人徑自跑開了。
話說明明周圍除了房舍外,空曠得很,也沒見他們進屋,可是那兩人就是一晃眼就不見了。而這位長老,餘暢從他身上並沒感覺到壓迫感,或者說,餘暢的眼睛雖然明明白白的看見了他,卻又分明覺得自己的麵前根本沒人。對眼前人,餘暢絲毫小窺之心都不敢有,恭恭敬敬的低頭行禮:“後輩末學餘暢,見過前輩。”
“餘小友不必多禮,在下廣嵐仙門長老荊岑,之前一番搞怪,還請小友不要見怪。”
當年盧玳飛升後剛一百年,創派祖師徒黎就將掌門的位置重新給了荊岑,自己修煉去了。
荊岑曆經過廣嵐仙門最弱時,廣嵐仙門搬入哲勒山大福地後,他也就閑過很短的一段時間,還忙於到處跑去找他師弟——雖然總是找不到。之後再廣嵐仙門的上升期接手,各種大場麵,他見的多了,自己主持得更多。
想弄出點什麼糊弄餘暢是太輕而易舉不過了,但是,荊岑並沒那麼做。因為雖然師父師兄就那麼甩手跑了,但是荊岑看得出來,他們倆要培養的是一批能夠在這個世界**生存,進而發展壯大的修士。
“敢問荊前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荊岑和其他修士的存在,說明渡劫飛升並非是他修行的盡頭,還有更高更遠的方向。可在興奮的同時,無數疑問也冒了出來。
荊岑搞怪,是為了給那些還在人界修煉的修士們一個奔頭,讓他們不要胡思亂想太多。但對已經到了地方的修士,有些事他就不準備遮掩了。
他將這個位麵創立的初衷告訴給他,也讓他看了一看其餘位麵的情況。隻是輪回盤,還有盧玳與師父的情況,荊岑說得很模糊隻表示那是另外的前輩。
待他講完,餘暢和左霆都傻了眼。
他們並沒想過自己生存的大地和天空是如何存在的,但現在聽到竟然是另外一些修士在舉手投足之間創造的。餘暢頓時冷汗直流,他曾經以為自己如何的強大,站在眾生之巔,結果……打擊真是一次比一次大。
“二位道友暫且歇息吧。”不等他二人回答,荊岑講述完之後,隻是一笑,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另外一座山上,一群廣嵐仙門的弟子正圍著一口磨盤大的泉水,泉水裏倒映出的正是荊岑與餘暢對話的全過程。隨著荊岑的消失,水麵也恢複成了原本清澈透亮的模樣。
孫茗英從水邊站起來,一扭頭就看見了荊岑:“師父,你就這麼放著他不管?”
荊岑笑眯眯的看著孫茗英:“話說,茗英啊……”
“嗯?”
“這些雜事由我和你的後輩們負責就好,至於你……我覺得這裏的人界還是很適合你這個境界的修士去修煉的。”
“哎?我?”孫茗英一愣,突然覺得眼前一暈,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已經到了一處無比陌生的地方了——這是被扔下來修煉了,“師父!你真是……”荊岑做的也沒錯,確實她的修為最低,修煉才該是她的第一要務。不過,師父也不至於就這麼毫無征兆的把她扔下來吧?孫茗英隨便找了個方向,無奈又氣憤的出發了。
幹脆利落的把孫茗英送走了,其他還等著孫茗英問出個所以然的,一見荊岑的視線掃過來,趕緊都跑了。
荊岑在肚子裏也歎了一聲,確實是孫茗英該專心在修煉上,另外,荊岑也不想她看到太多的黑暗麵。
盧玳和師父雖然也放置了許多功法到這個人界,但是隨著這個位麵的發展,他們|插|手的地方也越來越少。那些被他們散落的功法在歲月的流轉間,也大多變得支離破碎了。所以,能在並無前人之道,功法八成也不對勁的情況下,成為修到元嬰的人,餘暢絕對不會是一個傻子。不隻是他,荊岑在輪回盤上看了看,在未來的數百年間還有二三人可以順利達到這個階段,他們都是天之驕子。之後元嬰期的修士,頻率大概會到三四百年一個,但也是陸陸續續不會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