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西方的確是病得比較嚴重,但是也不至於到死的地步。
常笑知道她騙了他,了解真相後,知道她沒有事就要回去。
西方卻在那裏流著淚道,笑笑,你生我氣?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會過來看我嗎?
常笑已經站了起來,沒有說話。
西方繼續在那裏道,這半個月來,我拚命克製著自已,叫我不要給你打電話,可是越克製越想你,直到今天,我病得那麼重,感覺自已快要死了,我才叫自已給你打了電話,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來看我了,不知有多麼高興。
她說完這些話,突然按著胸口急速的喘氣,一張臉通紅,很嚇人的樣子。
本想要走的常笑又擔心起來,問她怎麼了。
她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著胸口,常笑便趕忙走過去,坐在床頭,替她拍起胸口來。
許久,她才緩和來,笑著對常笑說了聲,謝謝你,笑笑,你對我可真好。
常笑看她好了,便站了起來,拎起包要走的樣子,依舊沒有說話。
西方擦了擦淚水,抬起頭來,紅著眼睛說道,笑笑,你是不是在乎我的?
常笑馬上搖頭。
西方不相信,依舊在那裏深情道,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我感覺得出,否則為什麼我一打電話你就來了呢。
常笑頭都大了,這個問題也是他自已無法解答的。是的,如果他不在乎她,怎麼她隻打了一個電話,他就馬上來了呢。他慢慢膽寒起來,他害怕的不是西方嘴上說的話,而是她說出的那些都是事實,他為什麼會在乎一個明明自已不喜歡的女人,隻因為她是一個看上去可憐的女人嗎,事實上她不一定可憐。
他認真的看著她,努力的想讓自已認清楚她的真實麵目,如今的她在他麵前流著眼淚,一副嬌喘籲籲,病骨支離的樣子。可是事實上,他努力的回想起從前,她和李飛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怎樣明知道李飛有老婆還戀在他賓館的,她是如何在蔣小嚴跳樓死後,馬上就對同事說,那個怨婦死了好,再也沒有人煩我了。
她並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單純柔弱。
這些,他都知道的,他從許多人的嘴裏聽到過這些,一個單純軟弱的女人極少會去做三的。可是,自已為什麼還對她照顧有加,一聽說她有事,就跑過來了呢。
他茫然起來,一時間對自已非常憎惡和唾棄。
當下對西方道,小西,你沒事我就要走了。
當下轉過身走到門口去,手放在門把手上,就要擰開門走出去。
笑笑————
撲通!
他聽到人摔到地上的聲音。
回身一看,果然是西方為了掙紮著追趕他,從床上滾了下來,如今正卷著被子躺到了地上。看到他回過頭來,她望著他,在那裏委屈的直哭,抽噎著,整個人哽咽得仿佛要背過氣去。
常笑微微一遲疑,就走了過去。
蹲下身子,走到她旁邊,她再一次抱著他哭泣。
他歎口氣,把她抱上了床,重新替她拉上被子蓋起來,對她道,我真的要走了。
笑笑,你明明是在乎我的,你到底為的是什麼?
小西,我想你誤會了,我常笑天生是個多情的人,舍不得任何一個女人受苦,而且看你過得很可憐,又生了重病,才過來看你的,我對你跟對所有女人一樣,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