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可愛去赴甜甜和秦非的約。
他們約在晚上,而已經在五點下班的常笑依然沒有回家。
她不想去,但是甜甜是她最心疼的小妹妹,看著她那麼期待,不能不去,便振作精神,收拾打扮一番出了門。
白天她去參加了李冰雅的婚禮。
李冰雅剛好也是這一天結婚。穿著白婚紗的李冰雅顯得特別的漂亮,依然是那麼年輕,那麼好看,大概真正幸福的女人,在旁人的眼裏再怎麼看著都是美的。
她去喝了喜酒,送了紅包,參加了他們的婚宴儀式。
她的老公仿佛對她很好,在整個儀式中,一直是含笑看著她的。
西式的儀式,主持人說,李冰雅李小姐,你願意愛某某一生一世永不變心嗎。
願意。
某某先生,你願意愛李冰雅小姐一生一世永不變心嗎?
願意。
她不敢細聽,她要的,不過也是這個,一生一世,永不變心,真的是那麼難求嗎?
參加完儀式,她便匆匆走了。
走出酒店,竟然看到了金銀器。
如果不是她細看,她幾乎認不出他來,幾天未見,他胡子亂喳,潦倒不堪,就像街頭一個撿垃圾的,蓬頭垢麵,有氣無力的,站在外麵,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酒店裏的歡慶場麵。
他沒有注意到可愛,他全身心都去注意那婚慶場麵去了。
可愛站在那裏看著他,周邊從他身邊經過的人來來往往,他就像水中的水草一樣被人流推得搖搖擺擺,有一次,甚至被擠得倒在地上。
擠倒他的人把他扶起來,跟他說對不起,他仿佛也沒聽見似的,繼續像個呆子一樣站在那裏。
可愛已經從青嵐那裏得知金家已經完了,金銀器也已經被青泰開除。現在是一無所有。
她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打算回去。
卻看到人群從酒店裏出來,大概是婚宴結束,金銀器好像一愣神,匆匆的往外走了。
他的後麵跟著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可愛還認得她,是張美三。
可愛搖搖頭。
這件事到此也算是美滿結局了,看著李冰雅笑著走出來,上了婚車,那麼幸福,她點點頭,想著這世上總算還有幸福的一對了。
晚上去赴甜甜和秦非的約會。
對於甜甜和秦非她一開始就反對,現在卻不這麼想了,男人倘若不多情,那麼沒有什麼是不可以體諒和理解的。
她要老鼠愛上貓,愛得那麼快樂,就讓她去吧。
含著笑去赴他們的約會,甚至經過百貨商場時,還給他們兩個挑了一對情人手鐲,做為禮物。
依然是穿著黑衣,走進他們說好的酒店。
那是一家郊外的酒店,張府農家小築。
秦非和甜甜已經等在那裏,晚上的店裏沒有幾個客人。
遠遠的,甜甜就和她招呼著,叫她走過去。
她點點頭,笑著走近。
走到他們麵前,把禮物拿出來,對他們道,送給你們的。
可是災難就在一瞬間發生,秦非突然發難,一串金鈴鐺急促的響著向她飛來。
可愛沒有事先想到,閃身向後躲,然而身上仍然中了兩記,隻覺疼痛無比。
回身一看,看到秦非冷冷殺人的眼神。
她對甜甜苦澀一笑,說道,你不聽貓姐姐的,如今知道了吧。
無力的,帶傷而逃。
秦非隨後追上,甜甜看到變故,起初是震驚,然後是急怒攻心,憤怒追上。
貓已變回原形,負痛逃跑。
能逃到哪去呢,隻有和笑笑住在一起的家,雖然不真實,但畢竟曾經真正存在過,給過她希望和夢想。
家,兩個相愛的人,她曾經以為那一切都會真的實現。
秦非急速的追趕,甜甜跟在後麵。
一隻貓,兩個人,在夜色中追逐著。
秦非,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甜甜大聲的質問,秦非叫自已不要去聽,隻想著父親慘死的樣子,手上發了力,金鈴鐺帶著哨音一個個飛出去。
到了,快到家了。
貓躍上台階,衝進門去。
貓貓?
看到常笑了,他剛回到家裏,看到一身是血的貓貓。
你怎麼了?
他大驚,貓貓已經喵嗚一聲,一把推開他,對他大聲道,常笑,快跑!
她沒想到他回了家的,她原想著隻想在死前再看一眼這個小家。
貓妖,往哪裏逃。
是冰冷的聲音。
然後是鋪天蓋地一片金色,震耳欲聾一片鈴聲。
她看到常笑人影一躍,擋在她前麵,那本來鋪天蓋地要罩在她身上的鈴鐺全部落到了常笑身上,她聽到撲通倒地的聲音。
笑笑?
鈴鐺一層層落下來,落了一層又一層,像落葉一樣,蕭瑟一片。看到他倒下去,又站起來,迎著那鈴鐺向秦非走過去,勢圖反擊。如此反複幾次,最後沉重的倒下去,再也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