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浴室裏響起了嘩嘩的水聲,鄭錢站在門口。
他把可愛放在一邊的地板上,自已伸出手,想推門進去。
門被推開,但裏麵立馬響起一個聲音,作什麼呢,這麼晚了。
伸出一隻白晳修長的手,把門從裏麵關緊了,聽到啪嗒上鎖的聲音,然後裏麵是嘩嘩的水聲。
鄭錢皺皺眉,衝可愛尷尬的一笑,似是自語,又像是解釋,悄聲說道,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貓沒有理他,轉過身,屁股對著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自已窩起來。
他們小夫妻調情的事與她有什麼相幹,等雨過天晴了,她就要走了。
隻是走,又走到哪裏去,重新回到那個住處大睡不醒嗎?隻是有什麼意思,千年不死的妖身,難道真會餓死。
因為無主意,所以它看一眼外麵依舊密密下著的陰雨,反倒有一點擔心雨停。
合目睡在那裏,回憶卻不肯入眠,腦海裏浮現的都是昔日的景像。
他躺在她懷裏,一身是血,他說世上有三種東西越壓抑有明顯。
他麵如金紙,卻笑著說,對不起,貓貓,記住,永遠不要相信男人會改變,特別是一個多情的男人,請你原諒我,我是真的很想給你幸福的,但是我給不了。
心是那樣的痛,眼淚立馬就要下來,為什麼幸福那麼遠呢,有人說,幸福像火花,轉瞬即逝,可她是連煙花都沒來得及看到,就熄滅了,她的愛情,像一個假冒偽劣的煙花爆竹,點燃了,卻開放不起來,直接是啞炮,就宣告結束了,哪怕隻是像眼前的這一對也好啊,雖然貧寒,可是幸福。
她正想到這裏,卻聽到啪答啪答的拖鞋聲。
聽到鄭錢的聲音,小紅,我們談一下好不好。
然後是沉默。
許久才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可愛睜開眼來,看到那個女子已經坐在床頭,她穿著一件吊帶的紅綢睡衣。那種紅像瀲灩的葡萄酒,那上麵的色澤隨著她身邊微微和動彈波光豔豔起來,更加襯得膚色白晳,兩條美麗的長腿赤祼著在床沿晃悠著,是極致的誘惑。
可愛沿著她的長腿往上看去,看到她因為極細而凹下去的腰身,看到因為豐滿而露出一半的潔白乳房,看到她欣長的脖頸,精致的五官,還有洗澡沾了水披散著的風情萬種的卷發,因為沾了水,濕濕的,反而更添性感和風情。
這女人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一個人類能夠長成這樣真的不錯。
她是女人,也止不住暗地裏讚美。
隻是這麼漂亮的女人,卻仿佛並不快樂。她板著臉坐在床頭,一隻手從後麵撐著身體,一隻手撥弄著糾纏在一起的黑色長發。
她吊帶睡裙的肩帶下滑,露出如雪的香肩,還有一半的白色乳房。但是她好像並沒有在意,隻是在那裏隨意的撥著頭發。
好像希望它快點理順幹淨,然而又像無所謂一樣,她這樣撥弄著,隻是無事可幹。
她是不開心的,至少麵對鄭錢是的,可愛可以肯定。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我感覺我們之間——————
鄭錢卻是正襟危坐,看她一眼,然後頓了頓,認真說道,我們不像從前了。
沒有啊,我覺得沒什麼變化。
她撥完頭發,換了個姿勢,整個人縮到床上,靠著豎起的枕著躺著,好像不怎麼想說話的樣子。
鄭錢笑了笑,一會說道,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你跟我說,我會努力的,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
小紅卻看了一眼他。嘴唇動了動,仿佛很想說什麼,然而卻什麼也沒說。
他們兩人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也不記得了,先是爭吵,後來就是絕望,麻木了。
她要的東西,他窮其一生,也給不起。
你到底是說吧,我做得不對的,我改,相愛的兩個人要溝通,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哪裏做得不好?
她卻隻是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焦急困惑的眼神笑了笑,說道,你不明白我,我就是說了,你也做不到,所以不如不說。
小紅,你到底想要什麼?這樣的生活不好嗎?兩個人各自工作,每天能夠在一起,我哪裏做得不對,你說出來,我好改,我感覺你對我不如從前。
他卻依然一臉真誠的看著她,兩手合在一起,焦急又不安。
你真要我說?
她望著他,臉上表情冷冷的。
可愛在一旁看著,才知道剛才自已以為他們過得幸福,其實是假像,這對小夫妻之間,絕對有很大的問題。
當然,你說,你說了,我知道我錯在哪,我也好改。
隻怕你改不了,幾輩子都改不了。
你說吧,不一定,你覺得我做菜做得不好?我可以改進,衣服洗得不幹淨,我會每件都手洗的,衛生打掃得不幹淨,那我以後地都拖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