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第二天一大早,鄭錢就出了門,抱著可愛隨便在大街上逛著。
他因為知道了事情,不想再麵對她,所以讓自已一大早就走出來。
他一宿無眠,很早就醒了過來,看到身邊熟睡的女人,外麵清晨的陽光射進來,照在她臉上,盡管一張臉脂粉未施,卻仍是白裏透紅。
真的是很漂亮的女人,他曾經全副精神的去愛她,想著要愛她一輩子,可是沒想到她卻這樣傷了他。
如此明目張膽的,不把他說的話當作一回事。
他曾經慎重其事的跟她說過,不愛了可以分手,他們好合好散,他放她走,他們離婚,他淨身出戶。
然而她卻說著我沒有背叛你,不要瞎想,卻這樣的騙他。
真是滿世界的綠帽子在飛,他終於也搞了一頂戴頭上了,而且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他看著身邊的女人,心裏充滿著瘋狂的想法,真想一把抓起她,問她,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到底愛不愛他,愛不愛他?
真想用兩隻手擠著那個美麗的小腦袋,使勁的擠,看看她的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來。
他可以理解和體諒感情沒了,但是他永不原諒欺騙和背叛。
想著自已以前,那樣傻傻的待她,千依百順,每天去接送她上下班,家裏什麼家務事全是他一個人做,什麼生日,情人節,總要給她買各種禮物哄她開心。
如果不是那麼偶然發現他們共同走進賓館,他這種傻子肯定還要繼續做下去。
這世上的事真是太好笑了,想當初,為了過他們第四年的結婚紀念日,他在地鐵和公車裏,被擠得成金雞獨立狀,卻也高舉著蛋糕和鮮花,堅持兩個多小時,成功回了家,那時候隻有成功的喜悅,想著花和蛋糕沒有擠壞,她肯定很開心。
然而那一天,她手機關了機,她晚歸,臉上那麼性感妖豔,說不定正是背著他和那惡心男人在偷情!
想到這裏他幾欲瘋狂,覺得自已以前真的好傻,如果不馬上起床,他估計會發瘋到無法控製自已,做出什麼失格的事來。
他盯著她熟睡的臉龐,她的神情那麼安詳平靜,他真的不明白,一個人做錯了事,做了這樣對不起枕邊人的事,為什麼能夠做到如此平靜,為什麼可以在他身邊睡得如此踏實。
痛苦的明明該是她,為什麼反而是他。
他簡直想不通,再這樣下去,估計殺了她都有可能,隻得一咬牙,奮而坐了起來,然後急速的穿衣起床,胡亂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跟著他走到浴室的可愛,便衝它笑了笑,一把抱起她帶著她出了門。
外麵的陽光直刺刺的落到他身上來,刺得他睜不開眼睛,他才知道自已還活著,還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這個紛繁腐雜道德淪陷的社會裏。
他抱著可愛,低著頭,木著一張臉走在大街上。
街邊的行人來來往往,有許多勾肩搭背笑著鬧著走過的年輕情侶,鄭錢站在那裏,看著他們,幾年前,他們曾經也是這樣的,原以為可以永遠這樣,彼此一生一世,承諾卻是這麼可笑的東西。承諾是因為沒把握。她曾經對他說,鄭錢,等到結了婚,我天天在家裏等著你回家,亮著燈等你回來,我從小就想這樣,以後有了自已最愛的人,我一定嫁給他,然後當一個好妻子,每天早早的回家,等到天黑了,你還沒有回來,我就點著燈等著你,你看到咱們家裏亮著燈,就肯定知道我在等你,我總是等你的。
她說的話還在耳邊,然而人卻變了,是誰說過的,承諾是因為沒把握。
他從街邊的郵亭裏買了一份雜誌和報紙,然後買了一瓶水和一些麵包,一手拿著這些東西,一手抱著可愛,往附近的公園走去。
他帶著墨鏡,想著走到公園深處,沒有人認得他,他可以安下心來,想著接下來的行動,如何一步一步的按計劃進行。
以前的他早被他們殺死了,那麼,他也要他們死,永不原諒,讓他們一個個死,不是單純的死亡,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一種人生的絕境,他要他們走到那絕境裏去。
他們讓他的幸福破滅了,那他必得讓他們的幸福也破滅。傷人者必須受到懲罰。
他認定這點,拿著這些東西,抱著可愛大步往前麵走去。
心裏已經把從前全部忘卻,不想回憶,也不想麵對她,隻想一步步的把設定好的報複計劃實施。
他抱著可愛走到公園深處,坐在一棵大樹的樹蔭裏,才把可愛放在一邊的長椅上,自已打開報紙讀了起來。
報紙上有金銀器和張美麗的報道,很明顯的位置,金家因小三腐敗案暴露,金家家族危機來臨,金家徹底破產,金銀器現流落街頭,失業狀態中。
因為鄭錢接手李飛這個案子與金銀器有關,是金銀器報的案子,所以鄭錢對金銀器也算有一兩麵之緣。
報紙上登著金銀器流落街頭的照片,身上裹著一床紅色的電熱毯,頭發亂蓬蓬的如同一個瘋子,有人還拍到他睡在天橋下的畫麵。
旁邊跟著的是張美麗,一個又老又醜的悍婦。
報道上稱,張美麗在短時間變醜變老,據有人稱,是小三敢死隊的成員所為,金家的腐敗案,很多證據也是小三敢死隊搜索找出,小三敢死隊大得民心,老百姓茶餘飯後,談得最多的是小三敢死隊。
小三敢死隊?
他看著那則報道,心裏痛了一下,喃喃道,小三敢死隊。
報紙上還有著報道,據傳稱,小三敢死隊以消滅小三,保衛愛情的忠貞長久為已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