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鄭錢很晚回到家,那時候張小紅已經睡著了。
鄭錢打開床頭燈,看著床上的女人,她沒有了前幾天的不安和痛苦,現在睡得平靜又甜蜜,嘴角微微向上彎著,很安心的樣子。
鄭錢就站在那裏看著她,想著小刀今天看到的聽到的多半是真的,史天並沒有照他說的去做,他雖然開除了她,但是卻給她安排了另外一份工作。這個女人現在就睡得如此安心了。
他看著她,實在是再難讓自已和她共睡一張床。
他站在床頭站了許久,最後想了想,想她反正現在睡著了,明天又是他起得早,不如睡沙發好了。
這樣打定了主意,便輕輕拿過一床新被子和自已的枕頭,走到沙發邊上去。
正打算睡覺的可愛看到他,他微微的笑了笑,說道,貓貓,和你睡。
他許是孩子氣的一句話倒是讓可愛尷尬起來,可是來不及多想,他已經鋪好被子,把枕頭放在一頭,然後彎腰抱著它,摟著它躺到沙發上了。
雖然屋子裏一片黑暗,四周立馬安靜下來,可是鄭錢和可愛都沒有睡著。
可愛雖然是貓身,但是自始至終,她也一直當自已是個女人,所以緊張和尷尬。而鄭錢,想著今天自已的行動,也是心事重重的。
他在黑暗中打量著這個屋子,他們在一起住了四年,屋子裏的各個角落都堆滿了東西。張小紅的衣服很多,有一個紅木衣櫃全給她掛衣服,她還嫌不夠,後來他又買了一個可折疊的衣櫃給她,現在也被裝得滿滿的。
因為地方小,所以衣櫃下麵全是她的鞋子,皮鞋靴子休閑鞋,許多許多雙。
他知道女人愛漂亮愛打扮,一直知道這點,隻要有條件,就給她錢買漂亮衣服和鞋子,有時自已上下班經過某個櫥窗看到裏麵的衣服漂亮,也許給她買下來,但是她一般總是嫌他品味不好,怪他買的難看,所以後來他就隻給她錢去買衣服了。
而他自已,因為是男人,沒什麼好講究的,一般一身衣服一直穿,直到穿壞,就把他扔掉,這樣他的衣服不用占空間。
因為這個事情,張小紅還笑過他,她說,我的衣服從來不扔的,哪怕很多年前的衣服也不扔掉,而你呢,喜歡的時候經常穿,一旦不喜歡就馬上把它扔掉,你肯定是個對感情不專一的人。
鄭錢就隻是笑,想著她這什麼邏輯,他之所以這樣作,是因為家裏都堆滿了她的衣服鞋子手袋,他給她騰空間罷了。
現在想想,事實上專一的是他,背叛的是她,想著她當年說的話,如今隻覺傷心和諷刺。
他的確是對她太好了,以至於她根本就看不起他。
他的頭慢慢的轉動,目光在家具上一點點移動,桌子上的那個玻璃花瓶,還是他們剛住到這裏時,他給她買花,買完花回來,發現沒有花瓶,她把花隨意放在桌子上,他想著買回來就好好養著,便又跑出去跑了一個花瓶。
其實很多時候,張小紅除了穿衣打扮並不會生活,他鄭錢有許多小情趣,也算得上一個浪漫的男人,但是在她眼裏,她看不到。
他把花瓶買回來,她卻對他道,這花瓶一點都不好看。
他笑道,要好看做什麼,能插花就行了。
張小紅也沒說什麼,把花都插好,但是她對於插花沒天賦,插得很難看,鄭錢走過去,重新插好,利馬就好看多了。
張小紅還問他在哪裏學的。
鄭錢沒說話,想著這個還用學嗎?
現在想想,其實張小紅除了會拾掇自已的一身,像其它,做家務,侍弄花草,喂養小動物,這些她是根本不會也不想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