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鄭錢心裏說不清的焦躁,他抱著可愛也不去警局上班,在長街上走來走去,可愛在他懷裏看著他,她知道,那是因為張小紅今天想跟他坦白,想請求他的原諒,他從家裏逃了出來,但是並不代表他自已就不遲疑。
對於原不原諒,愛不愛的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長街上人來人往,許多都市白領都打扮得時尚利落,拎著手袋或者公文包匆匆走在路上,臉上麵無表情,像帶了麵具一般。
從他們身邊急急開過去的私家車,出租車,大巴,裏麵也是人頭攢攢,每一輛車,看上去都是超載一般。滴滴的很急促的從他們麵前開過。
整個城市緊張慌亂,仿佛逃災一樣,這還隻是早上,冬天溫和的陽光從頭頂落下來,按理說,應該是快樂的一天,剛開始,應該快樂才對,可是不管是鄭錢還是可愛,還是周圍經過的路人,看不到一個開心的。
隻要那些牽著手過馬路去上學的孩子,一個個蹦蹦跳跳說笑著,快樂的笑容在他們臉上像花朵一般開放,讓人羨慕。
可愛在陽光下微合著眼睛,鄭錢一直沉默,在街上徘徊,可愛知道他有心事,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皺著眉頭,溫和的陽光落在他臉上,他是那種微黑的膚色,因而顯得滄老,可愛覺得奇怪,以前剛認識他時,沒有這種感覺,隻覺得他這種棕黑色的膚色是健康,現在卻看上去顯得蒼老,她不知道這是因為他臉上悲傷難過的神情的緣故。鄭錢帶著墨鏡在街頭走來走去,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停了下來,緊抿著嘴唇,仿佛要從某個方麵獲得力量一樣,他大步走到一個公共電話亭,開始撥電話。
可愛愣了一下,往常他都是先去上班,再借著上班的機會,抽個時間出來打電話,但是今天不一樣,他甚至班都不去上了,直接開始打電話。
喂,史局長,是我。
鄭錢倚在電話亭裏,一手撐著電話亭碧綠的塑料殼子,一邊淡淡的說道。可愛猜得沒錯,搖擺不定,內心不安的鄭錢,希望從史天那裏汲取仇恨的力量,讓他對於張小紅的改變,能夠做到淡漠。
外麵的陽光透過碧綠的電話亭殼子落下來,落在鄭錢的臉上,一邊的路邊花壇裏在冬天也開著一種不知名的花,很好看,可是這些,鄭錢都感覺不到,可愛想,若是在從前,他會停下腳步,細心觀賞一番,然後止不住讚美的。
他的電話一打通,那邊馬上響起史天的聲音,兄弟,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不要再折騰我了行不行,我什麼都照你說的做了,你為什麼不?
他本來想說他不守信,但是想著這樣一指責他,估計得罪得更嚴重,說不定下次就把沒有經過處理的********圖片全部貼出來,那麼,他史天一輩子也徹底完了。
所以史天想到這裏,他立馬緩和了語氣,雖然知道對方看不到,但還是堆了一臉的笑說道,兄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行不行,把這個事情做一個了斷,不管你是想要錢,還是想要權,我史某能做到的,絕對幫你做到,我有家庭孩子,我不想傷害她們,請你理解我。
鄭錢冷冷一笑,不屑一顧。
史天繼續道,我們也這麼多天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一談,不管什麼恩怨,我們都做個了結,史某不知道哪些地方得罪你了,史某是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原諒,史某肯定抱著十二分的誠意來見你。
史天說到這裏,突然感到手指間一陣疼,才發現是煙頭燙著了自已,他慌裏慌張的把煙頭扔了,讓自已鎮靜下來,冷靜的對待這一切。
鄭錢聽到史天如此低聲下氣,不由微微一笑,說道,你終於不再跟我玩太極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一開始也沒必要好心警告,把********圖片一早就全部貼出來嘛。我還有好多張,從頭到尾,前戲,高潮,哈哈,什麼都有,我想剪多少張圖片下來,我就可以截多少下來,哈哈。
史天在那邊已經聽到汗如雨下,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和張小紅在一起時,什麼時候被人跟蹤,被人偷拍的。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更加的害怕。他求饒道,兄弟,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隨便你要什麼,隻要你不要史某的命,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說吧,你要多少錢,史某哪怕傾家蕩產也給你。
史天好話說盡,他實在是很想見到這個威脅他的人,如果知道他要什麼,那麼這個事情也好辦,知道他要什麼,以毒攻毒,這個人就很好對付。如果不把這個人對付掉,他史天就完了。
隻是到目前為止,這個打電話威脅他的人,好像什麼都不想要。
所以,他現在一接到他的電話,就竭力的懇求他出來見麵,隻要知道他的真麵目,就一切都好辦。隻要知道是誰,不管他要什麼,他也就可以不管了,幹脆一下子解決,利落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