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鄭錢抱著可愛在外麵走了一個晚上。
心裏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痛到無法形容,不能思想,隻想著瘋狂的行走,用身體上的疲勞來控製那種疼痛。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這麼多年的感情,在那個情夫如此對待她的情況下,她竟然仍然無法給他明確答案,沉默的說清了一切。
鄭錢真的很想明白,女人到底是一種什麼動物,她們所謂的愛情,是不顧那個人的嗎,難道女人的愛情隻是自已的事,為什麼愛上那樣的男人,都仍然熱迷不悟。
她以前騙了他那麼多,為什麼現在不撒謊,哪怕她騙他,說她愛的是他,隻是一時犯了錯,為什麼不騙他,他現在寧願相信一個謊言。
他獨自走在長街,冬天的深夜冰冷入骨,可是他不覺得冷,一邊大口的嗬著氣,呼氣成龍,一邊抱緊了可愛,急速的,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
貓,你說男人女人為什麼差別那麼大,男人為了哄家裏的老婆開心,既使有愛情,他們也死活不承認,既使捉奸在床,他們也死活說,還沒進去。為什麼女人在愛情麵前就這麼死腦筋呢。我看著她,看著那個我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子,我真的很想,很想伸出手去擠她的腦袋,很想擠開她的腦袋,看她的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麼,很想剖開她的心,看到她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一個女人的心能夠同時容納兩個或者更多的男人嗎,為什麼我的心裏隻容得下一個女人呢,我以前心裏隻有她,在外麵,別的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的,就是怕她傷心,可是她呢,竟然跟我說,兩個都愛。
可愛沉默在那裏,依稀想起一個女作家的話來,每個男人一生中都想有兩個女人,青蛇與白蛇,與此同時,每個女人,也想有兩個男人,許仙與法海,許仙是溫柔體貼,拉著手溫存軟語,含笑為之畫眉的美少年,而法海,是佛麵金身,是神一樣的男人,高不可攀,用來崇拜和仰視。當隻有許仙的時候,她嫌他軟弱無能,太過家常平淡少了浪漫,當隻有法海時,她嫌他不懂風情,不夠親近。
可愛知道,用來說每個女人肯定不對,她可愛就不是,不管是法海還是許仙,隻要能夠真心長久的愛她就行,鄭錢也不是得到白蛇想青蛇的男人。
但是張小紅卻是那種得了許仙想要法海,大部分男人,是得了白蛇想要青蛇的。
張小紅更可恥,她想同時擁有法海與許仙,她兩個都愛。對於愛誰多一點,拒絕回答。也許她自已內心也不清楚的。
鄭錢愛上這樣的女人,的確是可憐。
他非常的傷心憤怒,抱著可愛在那裏喃喃自語。一個人傷心到極點,不會再流淚,隻會痛,痛到瘋狂。
在黑夜中急行,走了一個晚上,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時,鄭錢才徹底的累了,他無力的笑了笑,抱著可愛回家。
依然是塗著破鞋這兩個大字的牆壁,早上出門的鄰居看到他,紛紛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鄭錢低著頭往前走。
是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給了他戴了綠帽子,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都在同情他,都在等著他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上天好像故意和人開玩笑,一個總是想要什麼卻偏得不到什麼,像史天,他想平穩的當上正局長,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像可愛,她想要一份天長地久的愛,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像鄭錢,他想和著張小紅平安忠貞的過一生,但是張小紅背叛了他。
可愛想,如果她是張小紅,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傷害鄭錢這樣的好男人。
地麵上仍然到處都是斑駁的紅油漆,破鞋兩個字在牆壁上張揚的耀眼,家裏依然黑漆漆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