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小刀把鄭錢扶到賓館,就因公司裏加夜班,直到現在。他在倉庫裏工作,快下班了,想著一會到外麵去吃飯,和著朋友們喝喝酒聊聊天。
這也是他唯一的快樂了。到了白道,其實發現白道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良心上安穩。
在****,你拚命砍殺,連老大的麵也見不到,在白道,更加辛苦,永遠也混不出頭。社會分作許多階層,每個行業都有自已的金字塔,誰在金字塔的頂層,誰在金字塔的底層,徑渭分明,很多人窮其一生,也無法超越自已的階層。
不過,小刀也並不絕望,他釋然了,他的人生,就是平安健康開心的活著,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結,這世上最難得的是開心,所以隻要開開心心就好。
他現在有一群朋友,物流公司裏的,以前道上的。因為他一直講義氣,在白道上也像從前一樣,愛打抱不平,愛替人出麵,也喜歡樂於助人,所以在公司也有許多同事對他不錯,他很受人歡迎,所以雖然辛苦一點,但想著再也不像從前一樣,成天提心吊膽,被人看不起,活在黑暗裏,現在活在大太陽下,再也不用把進局子當家常便飯,而且有那麼多同事真心喜歡他,他就很開心。
因為知道這份生活來之不易,如果不是當年鄭錢提醒他走正道,他也不會有今天,所以對於鄭錢充滿了感激。
沒想過深夜還要出去吃飯喝酒的,可是從前的弟兄突然給他打電話,叫他無論如何要去,他推辭不過,當然說好。
做完了事,換掉灰塵撲撲的工作服,他穿上自已的外套,走出公司。一路上,他心情特別好,一邊輕快的走著,一邊哼著歌,搖頭晃腦的,路邊是兩排路燈,他喜歡用石子砸路燈柱,他的槍法很好,從小喜歡砸路燈,練出來的,但是現在知道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可是多年的習慣改不了,所以他改砸路燈柱子。
叮的一聲,石頭砸在路燈柱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因為是深夜,路上沒有什麼人,可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心情,他一個人自得其樂,不停的瞄準,不停的砸過去,砸中了,他就很高興。
走到兄弟們平時約好的地點,是一個很熱鬧的小飯店,弟兄們已經等在那裏,正在那裏邊喝酒邊聊天。看到他過來了,立馬歡呼著招手叫他快過去。
是的,他笑著走過去,知足快樂,不知道危險正在臨近。
史天的動作很快,昨天晚上知道了一切是鄭錢所為,自然也想到那天被打事件,肯定也是他操控的。他雖然花錢買通了新華報,禁了媒體之口,可是並不代表就這樣沒事了。
他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已經開始對付,並馬上行動以來。
他先是請****上的朋友幫忙,把小刀那夥人的情況大概講了一下,叫他們幫他查清這夥人到底是誰,誰的幫會的,老大是誰?
消息很快就來了,那個****老大親自來找他,黑白勾結,是自古就有的事,小刀曾經的黑老大,想在北京這片城裏混,能認識史天平時求都求不過來,如今機會送上門,自然是不會錯過。
得知是史天要請他幫忙,馬上主動打電話過去,約了商量的時間和地點,在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裏,他開著豪華的大奔過來,對史天笑逐顏開。
史天內心當然清楚,心裏的憤怒正無處發瀉,當下點點頭,請他坐了,說道,你手下的小弟真是太不懂事了。
黑老大是個中年人,在屋子裏也戴著一副墨鏡,大概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理,他聽到史天這麼說,立馬點點頭,說道,是我帶人無方,史局長請海涵,史局長要我怎麼教訓他們,我就怎麼教訓,我一定好好懲治。
史天麵不改色的點點頭,說道,那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給他們教訓大概不知道人要怎麼活,你給我做一件事出來,讓他們流血打架,最好死個把人,讓那幾個統統進局子,不判個十年五載不要讓他們出來。
黑老大立馬點頭,說道,沒問題,他們本來就是炮灰,哈哈,這個很容易辦。
史天點點頭道,你幫了我,我心裏有數的,現在這個世道,就是人抬人,其中有一個,頭發染成黃色,很年輕的,你給我特別注意。
他想起那天在江舟飯店的外麵,那個一邊打他一邊罵他的年輕人,他用恨之入骨,自然也記得清楚,他很清晰的把小刀的身高長相,描述給對麵的黑老大聽。
黑老大想了想,說道,他叫小刀,是我以前的小弟,現在不混了。
史天點點頭道,我不管,總之,你給我想辦法,讓他進局子。
黑老大點點頭,說,沒問題。
按理說,不在道上混的人,對付起來有點麻煩,但是他很快就做了決定,審時度勢,哪一方對自已有利,當然幫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