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可愛給青嵐打電話,青嵐接起,對可愛道,可姐,我正要打電話找你。
哦,什麼事?
我想離開北京,也許要很久才能回來。
為什麼?
一言難盡。
可愛愣了愣,她覺得青嵐這樣,肯定是有事情,對她道,我也正要去找你,你不要急,我們見一麵再說吧。
那邊仿佛聽到青嵐淡淡的苦笑聲,可是非常的不明顯,不明顯的就好像夏天穿過過道的涼風一樣,讓人察覺不出來。
可愛不管這些,對她道,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
青嵐道,我在家裏。
可愛想了想道,那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她掛了電話,便很快的去了青嵐家。
到了青嵐家裏,看到她正背對著門彎著腰在整理著什麼,可愛走過去,對她道,在忙什麼?
青嵐看到是她,對她道,可姐,你隨便坐,我不能陪著你坐,我下午五點的飛機,所以我要收拾行李。
可愛沒有說話,看到家裏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青嵐的床邊放著幾隻大行李箱,家裏空蕩蕩的,仿佛被搬了一空。
可愛愣了一下,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原以為你隻是工作忙要出差一陣子。
青嵐回過頭來苦笑了笑,說道,不是的。
可愛看著她,看到她的麵色蒼白,神情充滿了落寞,那樣子,就像秋天的一片孤葉子一樣。可愛道,青嵐,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直感覺到她出了事。
青嵐聽到她這麼說,便低了頭,說道,我和古寒分手了。
啊,多久了?
可愛想起她和他剛從國外回來時,她一臉幸福,拉著她的手,向她誇說古寒的好,並笑著說要和她和鄭錢舉行一個集體婚禮。現在竟然分手了。
青嵐依舊低著頭在那裏理行李,對可愛頭也不抬的道,分手五個月了。
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說?
可愛對她道,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也許能幫你想辦法。
青嵐聽到這話愣了愣,許久,她才抬起頭來,衝可愛無可奈何的一笑,緩緩說道,可姐,跟你說有什麼用,是古寒不肯和我在一起,當事人都這樣,旁人能有什麼幫忙的地方。
可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她便一邊慢慢收拾行李,一邊把和古寒分手的事告訴了她。
她說到最後,直起腰來,對可愛總結性的說道,最後,他和他前妻和好了,她前妻和他睡在一起,兩個人又開始同居了,她前妻對我道,你們相戀這麼久,還說很愛,可是你連他的真實名字也不知道,我覺得她說得很在理,古寒不夠愛我。
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仿佛想起剛認識古寒的時候,可愛曾經勸過她,幾個人在一起曾經討論爭議是鄭錢好還是古寒更好。她堅持說古寒更好,覺得男人就是要有海一樣的胸襟,現在依稀記得可愛當初說的話。
她看了一眼可愛,對可愛說道,可姐,你當初說,太過癡心的男人,會糾纏於曾經的感情,後來愛上的會受很多苦,我算是深有體會。你看,我們最終因為他的前妻分了手,雖然他的前妻已經是離過婚的。
她苦笑了一下,那笑容,就像此時,她的嘴裏含著極苦的黃連一般,明知是苦,卻不得不獨自吞咽下去。她無可奈何的看著可愛,眼神如死灰,好像對這個世界已經絕了望似的。
可愛征征的看著青嵐,對自已道,這還是從前認識的那個青嵐嗎,正義,熱情,開朗。現在的青嵐就好像一個行走的沒有生機的軀殼,沒精打采的。
她聽到青嵐重複她以前的話,恨不得打自已的嘴,她對她道,我以前是信口胡說的。你不要信我的話。
青嵐笑了笑道,可是無論如何,最後是你一語中的,我當年要是早聽你的,也不會受傷。
可愛看她一眼,問道,你是因為和他分手了所以打算離開北京這塊地方嗎?
青嵐沒有作聲。
這五個月,她全國各地的出差,可是隻要一回到北京,那種痛就刻骨銘心,她一回到北京就會時時刻刻思念他,北京城到處都是他的影子,走到哪裏都仿佛能聽到他說過的話,他的話語就像北京城上方的煙塵一樣,時刻都在,每次想起,就讓她痛苦不堪。
所以,她想,要想全然的忘記,唯有徹徹底底的離開北京幾年,才做了決定,匆匆收拾行李,一走了之的,本想收拾好行李,去跟小三敢死隊告別,沒想到可愛先找她。
她想到這裏,對可愛道,可姐,小三敢死隊我不退出,我一生都不想退出,但是我真的要離開幾年,也許幾十年,反正我們是不死之身,到那個時候,這個城市再也沒有我認識的人,我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