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在慧兒和她朋友走後,嚴天真站在那裏呆了許久。
不知道站了多久,聽到裏麵的人在喊她,她才清醒過來,跑了進去,辦公室的主任沒好氣的對她道,站在外麵發呆做什麼,有那麼多報表沒有打。
她連連點頭說是,忙著打報表。
正忙得焦頭爛額時,又聽到有人叫她,公司來人了,小嚴,招待一下。
她連忙起身站起來,跑過去招待客戶,一共是五六個,其中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有,她也沒有多想,對他們笑著問了好,然後每人泡了一杯茶,想著自己還有那麼多報表沒有打,便匆匆的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結是剛走到,就看到辦公室主任站在她麵前,對她罵道,你做什麼去了。
嚴天真道,來客戶了,我招待去了。
辦公室主任看了一眼她,說道,你這樣子的,也想像別的女人一樣,勾搭一個有錢客戶,你這樣子還不夠格,你還是老老實實打你報表吧。
嚴天真站在那裏,低著頭,任著辦公室主任的話罵在身上,那些話語就像砍刀一樣,一刀一刀砍在她的背上。那樣的疼痛。
她本來就是軟弱天真的女人。
等到辦公室主任罵完了,她才抹了抹淚,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繼續打報表。
打著打著,又開始哭了起來,整整連著打了三個多小時的字,手都酸得抬不起來了。然後眼睛也花了,模模糊湖的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在看,看不清楚。
她想著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麼,這樣辛苦的工作,她一個多月的工資,省吃儉用,辛苦萬分,給他買的分手禮物,送給他一個星期都不到,他就轉手送給了他老婆。她在那個星期,每天以淚洗麵,想著他們就這樣結束了,一輩子形同陌路,再也看不到了,而他呢,又是怎麼樣對待她的?嚴天真想著這些,就特別的難過。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這樣欺騙她,這樣玩弄她,她嚴天真,隻不過是想要一個男人愛她,願意娶她,為什麼總是這樣被傷害被欺騙呢。
她一整天在辦公室裏都是一邊含著眼淚一邊工作。
辦公室主任有幾次看她哭喪著一個臉,對她怒道,你不哭會死嗎,公司又不是死了人,再這樣,小心我報到上頭去。
她隻得勉強自己笑起來。
到了晚邊,報表還是沒有打完,辦公室主任罵她速度慢,對她道,明天早是我就要,你今天是在這裏加班,還是回家帶回去做,你自已選。
她選擇帶回家。
抱著一推報表,提著手提電腦,擠公車擠地鐵,那個時候覺得自己好可憐啊,然後從地鐵麵上走出來,感覺從地獄深處走了出來,她再也沉默不下來了,她給包小多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是包小多笑著的聲音。
真真,我也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嚴天真對他道,那好,你到我房子裏來。
包小多說聲好,說道,我也剛下班,正想約你吃飯,要不我們到一個飯館見麵吧。
嚴天真沒有胃口,說道,不用了,我不想吃,你到我家來吧。
她說完這些話,就掛了電話。
到了自己家裏,什麼也不吃,打開手提,就開始做起報表來。
她做得很辛苦,因為忙了一整天,打字的速度越來越慢,而且經常打錯字,報表這種東西,錯一個字,有可能整張報表都會出錯的,所以她就很急,可是越急越出錯,她最後索性把電腦一推,整個人仰躺在椅背上,征征的落下淚來。
這個時候,門鈴就響了。
她隻得站起來,抹著淚去開門,就看到包小多站在門口,在那裏笑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