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鄭錢一直走到可愛的學校外麵,然後估摸著時間,給可愛打了電話,電話剛響了三下,可愛就掛了。這是他們的約定。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天天在一起,自然能省就省,在電話裏說話通常都是幹脆利落。不像從前,煲電話粥,一打就是幾個小時。
現在說話,往往都是幾分鍾的事情。
他們在一起,為什麼要對著電話說話,在電話裏說話,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能夠看到對方,手拉著對方的手,在那裏慢慢說話,那才是快樂呢。
可愛拿著手袋走出來,她穿著一個黑色的開衫,裏麵是白色的T,下麵是仔褲,看上去也還是從前的樣子,依然年輕。
可愛不是那種驚豔的美人,可是看上去,皮膚白白淨淨的,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耐看。
鄭錢是覺得不管她怎麼打扮他都喜歡看。
沒有那種驚豔的光芒,可是笑起來,卻是那樣的迷人,他真的希望隻有他發現她的美。
今天也是這樣,遠遠的,她看到他,就衝他笑著走過來。
她笑起來,誇張的說,鄭錢的感覺就好像周圍花都開了一樣,所謂的如沐春風,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春風裏沉醉的感覺。
她走到他近前,對他道,每天來接我,會不會很累。
鄭錢笑道,不累,一起回家多好。我一個回家,看到你回到家還好,你要是不在,我就在那裏擔著心,一定要到你回來才能安心,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家的好。
可愛微微含著笑看著他,看到他的臉上雖然很幹淨,可是脖子那裏有一條汗漬,對他說道,今天很累嗎,出了那麼多汗。
鄭錢愣了愣,可愛把手伸過去,想替他擦掉,他知道是自己洗得不夠幹淨的緣故,匆忙中笑著捉住她的手,自己用另一隻手擦幹淨了。
對她說道,是的,很熱。
心裏也有點慌慌的。
對於他來說,不告訴她,好像一直隱瞞著也不好,雖然她也沒有過多的提過他的工作,他跟她說起,也隻說自己在一家物流公司工作,可愛自己也是幾百年沒工作,突然工作了,對於外麵的工作也不熟悉,什麼是物流她也不清楚。
當下也沒有多問,從前八九個月,也一直沒有問過。
鄭錢看著她的笑容,想起什麼,對可愛說道,貓貓,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
能不能不要對其它男人笑。
啊?
因為你笑起來太好看。
他笑起來,可愛也跟著他笑起來,鄭錢伸過手一把摟著她的肩膀,兩個人一起笑著回去。鄭錢有時候也會說俏皮話,經常一句話逗得她心花怒放的。
胡姍姍在遠處看著,看著他們恩愛幸福的樣子。
剛才還覺得鄭錢沒本事,對他一種冷酷的態度立馬消除了,想著他那樣的深愛著自己的女友,那樣的開心,她實在是不忍心傷害他們。
每一對幸福的戀人,每一對恩愛的夫妻,對於胡姍姍來說,那都是一個最美的夢。
是她自己的夢。
而她,在阿蜜達的控製下,她是一個個親手毀了自己的夢。
她破壞了那麼多家庭,傷害了那麼多夫妻,讓那麼多孩子無家可歸,她這樣的人得到幸福,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罪惡感鋪天蓋地。
太陽還沒有落山,胡姍姍站在那太陽底下,看著鄭錢和可愛慢慢的有說有笑的走遠,隻覺得一身好冷,她都控製不住自己渾身發冷。
直到他們走遠了,她才猛醒過來一般,匆匆的趕上前去。
繼續偷看著他們的生活。
可愛和鄭錢一起去超市買了菜,然後回到家裏做菜。
胡姍姍不敢進去,隱了身站在外麵,她聽得到他們的說話。
鄭錢對可愛道,貓貓,小三敢死隊最近都好吧。
可愛笑道,恩,還好,最近沒有被小三傷害的委托人找我們幫忙。對了,阿夜給我打電話,說初心中考考了全北京市第一。
真的?
是真的。
哈哈,那孩子天真聰明,我看第一眼,就知道她很聰明。
鄭錢有點小得意,好像是自己的孩子得了第一一樣。
可愛笑了笑,說道,阿夜很開心,我從來沒有看到他那麼開心過。
胡姍姍站在外麵,聽到他們提起阿夜,隻覺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