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六)
自從上次李文龍向可愛表白後,因為心裏根本沒有那份心思,可愛也就沒有多想,平靜的過了幾天,這天她下班後匆匆的一個人回了家,回到家過了很久,鄭錢就回來了。
他加班到現在,陪著客戶在倉庫裏現場采貨,從早到晚,到晚上快下班時,貨物又沒有采完,可是那個客戶因為第二天上司的兒子結婚,想趕回去,所以下了班也不肯走,很是焦急的站在那裏,向鄭錢他們公司提出要加班,采貨采完為止。
鄭錢是物流經理,還能說什麼,自然客戶是上帝,他們說什麼是什麼,一聲不吭,就給客戶打下手,加班加到現在。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鍾,他才打起最後一分精神笑著把客戶送上車,等到客戶的車子開走,他才鬆懈下來,站在公司外麵,直覺得自己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骨頭要脫離外麵的皮囊四分五裂的倒掉一般,眼皮重得睜不開,隻想站在那裏馬上就要睡著一樣。
一輪彎彎的月亮照在他身上,清涼的月光罩著他,冷風一吹,他才清醒了一些,挪動起像灌滿了鉛一樣的步子,走到水籠頭前麵,把積滿汗水和灰塵的衣服脫去,因為已經是冬天,剛出了一天的汗,不敢在水籠頭下麵洗冷水澡,他隻是匆匆用手捧著水洗了一個冷水臉,因為勞累,已經困倦得像一團皺縮報紙的臉在冷水的刺激下舒展開來,他才沒覺得那麼累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看到將近晚上十二點了,才走到辦公室,收拾一下,拿起衣服,往家裏走去。
這一次,因為實在是太累,又太冷,他是穿著一身汗水灰塵的衣服回到家的,幹淨的大衣就披在外麵。
回到家裏,可愛出來開的門,看到他憔悴的一張臉,止不住心疼,開門讓他進來,他把大衣脫了,直接就去了浴室,可愛跟到浴室門口,聽到他在裏麵慢慢的脫衣服,對他說道,加班那麼累?
鄭錢在裏麵說道,今天來了一個大客戶,硬要當天把所有的貨物采集。
他說完這些話,就打開水籠頭開始洗頭洗澡,可愛估計再說話他也聽不清了,也不再問了,轉身到廚房給他去弄吃的,由於她晚上也是在外麵吃的飯,所以廚房裏根本沒有現成的熱一熱就可以吃的東西,隻得開了冰箱,看到還有雞蛋和一些小菜,便拿了幾樣,給他現做。
鄭錢在浴室裏洗澡,當熱水從蓮蓬頭裏噴下來,淋了他一身時,身體一下子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一時間還不敢完全淋透,慢慢的將蓮蓬頭拿下來,從腳上淋起,再移到全身,讓身體慢慢適應,身體才終於舒服起來,一天的勞累也好像慢慢的消失了。
勞累了一天,才發現最幸福的事,就是在熱水下洗個澡了。
他洗完澡出來,整個人已經不再那麼累了,身上穿著幹燥幹淨的睡衣,臉上也就慢慢露出了笑容。他向來的宗旨是知足常樂,是一個有著自己的小幸福,極易滿足的男人。
可愛已經把飯菜在餐桌上擺好了,看他洗完澡出來了,便招呼他過去吃。
鄭錢的肚子才極劇的餓起來,他快步走到餐桌前,一邊坐下來一邊對可愛笑道,我真是餓了一直在忙,中飯匆匆吃了幾口,晚飯沒有吃。
他說完,便拿起飯碗,就著桌子上的菜,狼吞虎咽,吃著很是香甜,可愛在一旁看著,也不知怎麼的,看他這麼吃苦,心裏很是發酸。
等到鄭錢吃到一半,吃到七分飽了,她才對他說道,你現在是物流經理,有工作不會安排手下的人做嗎?
鄭錢笑了笑,說道,他們都不想加班,我想還是我加班吧。
可愛雖然臉上沒有什麼神色變化,可是總感覺不對勁,她心想,一個經理,應該做的是管理工作,怎麼能還跟從前的小職員一樣,做一些力氣活呢,她也工作這麼久,活了這麼久,也沒有聽人說過,這樣當領導是正確的。
她不動聲色的看著鄭錢,想著怎麼說,才能既讓他聽得進去,也不傷他自尊,夫妻之間,越是有事,越要注意說話,因為有時候隨口說出的話,傷了他或她的心,也許感情就破裂了,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反複的傷害的。
她想了想,對鄭錢說道,當上經理,本來就是用人的,你下麵的員工,你要是不用他們,他們反倒覺得不高興呢。
鄭錢愣了愣,說道,哦?我不是很懂。
他認真的看著可愛,真心請教
可愛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以前碰到過一個領導,他下麵有三十多號人,他本來隻要發號施令就可,可是他偏不這樣,公司裏的事什麼都要管著,小到修計算機,打文檔,做表格,那些原本可以由維修部的工作人員可以由文員做的事,他全部一個人做,這樣他下麵的幾十號人天天閑在那裏聊天喝茶,他卻每天忙得像一隻兔子一樣,精力交瘁。他原以為他這樣,辛苦他一個了,大家都輕鬆了,應該很得民心。結果——
結果什麼?
鄭錢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