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八)
兩個人等了大概三個多小時,才輪到他們,雖然等了很久,可是辦證的過程卻是很快,不到兩分鍾,辦事員把可愛小心翼翼遞過去的兩張照片往兩個紅本本上一貼,往他們手上一放,就說道,行了。
可愛呆在那裏,一時沒回過神來,想著怎麼能那樣快呢。
鄭錢比她清醒,推了可愛一把,從可愛的手上拿過那事先買好的喜糖,遞給了那辦事員,那辦事員笑著接過,連聲說恭喜恭喜。
可愛才清醒了過來,衝著辦事員笑笑,鄭錢拉著她的手走了出來。
走到民政局的外麵,可愛還有點迷迷糊湖的,她難以想像,自己找了六百年,尋尋覓覓的,一直想要的那個溫暖的婚姻,於今終於實現了。
她對著鄭錢說道,這麼快,我都有點不相信。
鄭錢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是真的,你看。
他把拿在手上的兩個紅本本遞給她,她慢慢打開來,看到每人一個,上麵蓋著民政局的印章,貼著她和鄭錢頭碰著頭肩並著肩傻傻微笑的照片,她不由的信了。
是真的,她結婚了,她終於結婚了!
在那一刻,積壓在心裏的六百年的怨恨慢慢的消逝了,從前的惡夢,那個斬去她手腳把她泡在水甕裏的痛苦經曆,她現在回想起來,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痛苦了,她不再隻是一個隻經曆過背叛和傷害,隻有仇恨痛苦的女人,她終於幸福了。
鄭錢?
微微仰著頭看著鄭錢,她輕輕的叫他,心裏有千言萬語說不出來,她在想,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明白自己的感受嗎,他能夠明白她這一路走來的辛苦嗎?
心病還要心藥醫,情感上帶來的透骨冰涼的傷痛,還是要溫暖的情感才能治好,有人說,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開始戀愛。
鄭錢看著她,對於可愛的感受,他不可能完全明白,我們任何一個人,誰也不可能完全了解誰,但是他也是有感觸的。
三年了,到了今天,他終於再次結了婚,他也一直想要個家,一個真心待自己的女人,如今總算和她在一起了。
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過往的種種,他的心裏就有很多感慨。
可愛還拿著那個結婚證在發征,鄭錢對她微笑道,喜糖店的老板估計都等急了,我們還是快過去拿糖吧。
可愛才笑著點點頭,鄭錢拉著她的手到喜糖店裏去。
結婚需要傻氣和衝動,他們是衝到民政局才想起要買喜糖的,以前對於這些事情根本沒有想過。
糖用大的紙箱子裝好,喜糖袋全部還是平平的折紙,喜糖店的老板對他們道,這些糖要你們自己回去裝,我們這裏是不負責裝袋的。
可愛和鄭錢也沒有說話,點點頭,把糖拿了回去。
喜糖和六百個喜糖盒,整整的放了一大紙箱子,看著那麼大個紙箱,足足有鄭錢半個人高,可愛犯愁道,這麼大,怎麼回去呢。
鄭錢笑道,我們打一輛出租車,把紙箱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裏不就行了,
可愛想想,也隻能這樣了。
鄭錢便走出去攔車,出租車很快就攔到了,可愛要和他搬喜糖箱,鄭錢對她道,我一個人來吧,我扛得動。
他把箱子用兩隻手抱在胸前,然後極快的走出喜糖店,一口氣抱到司機的後備箱裏,箱子實在太大,後備箱上麵的車身蓋子都蓋不緊。
司機說道,沒辦法了,隻能讓它這樣好了。
兩個人也笑笑,坐上車。
一路上也沒有塞車,順風順水的到了家裏,因為兩個人都沒有去上班,便索性今天都呆在家裏裝喜糖,的士在小區停了下來,從停的地方到他們住的房子還有一陣子距離,司機不肯開進去,說保安不許,沒辦法,鄭錢隻得一個人扛著紙箱子走在前麵,可愛跟在後麵。
大概箱子實在太重了,鄭錢扛著走一陣,就要把那箱子放在地上歇一下,可愛怕他累著,就對他說道,我來幫你扛吧。
鄭錢抹了一下汗,笑著說道,還是算了,這個重得很,你肯定扛不動,馬上就到了。
說完又馬上扛起箱子往前走去,可愛跟在後麵,看到他扛著箱子的背影,回想著他剛才說的話,想他大概忘了她是貓妖,會法術,力氣大得驚人,他一直心疼她一直護著她,想著這個男人,從此之後,就是自己的夫,那個要和自己白頭到老的男人。
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帶著笑,他在前麵急急的走著,箱子壓彎了他的背,那個背影在可愛的心裏簡直刻骨銘心,估計一輩子也忘不了,忘不了他扛著喜糖箱子,在他們領結婚證的那一天,一起回家的情景。
回到家裏,鄭錢把喜糖箱子放在桌子上,就叉著腰站在那裏大口的喘氣,他脫去外麵的大衣,身上竟然熱得出了汗,站在那裏歇了好半響,才不那麼累了。
兩個人坐在餐桌邊,可愛坐在他的旁邊,兩個人放在桌子上的手碰到一起,手臂也挨著手臂,有時候互望一眼,眼裏都是喜氣洋洋的。
可愛道,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我們偷偷的就結了婚!
鄭錢說道,是呀,甜甜和秦非他們是先回老家結婚,再回來領證,我們是先偷偷的領證!
可愛就笑,說道,我竟然突然就結了婚,真是不可思議。以前總覺得結婚是件很複雜的事,沒想到,那麼容易就結了。
鄭錢看著她笑著的傻樣子,她今天總是一臉的笑,仿佛很開心一樣,受她的感染,他笑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們?
可愛想了想,說道,等我們裝好了喜糖,到時候每個去送幾包,他們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