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到別莊了。”馬夫在車外停下馬來,看著麵前荒蕪寂靜的別莊,心中不滿之餘在語氣中也帶了點子嫌隙,他利落的從馬車上拿了小凳子下來,方便馬車裏的人下車。
“小姐,我們下去吧。”吳嬤嬤是夫人喬雲香的奶娘,而喬雲香出嫁之後,這位吳嬤嬤便當仁不讓的陪嫁到戚府,此時更是不離不棄的跟著被遣送到別莊的夫人。
“奶娘,寒兒還沒有醒來,還是先派人去找了大夫來吧。”一路上抱著女兒,可女兒一直昏迷著就連在剛才那段著實顛簸的山路上都未醒來。
“小姐,先下馬車來,再傳了人去找大夫吧。”吳嬤嬤歎了口氣,低頭抱了小姐出來。能怪誰呢?隻怪那戚家姑爺是個不知好賴的渾人,竟然不問青紅皂白便判了自家小姐和小小姐的死罪,雖然沒有寫下休書,卻將小姐母女兩個發配到這幾乎沒有人煙的荒郊別莊。
喬雲香慢慢的踩著的凳子下來,看著此處的荒涼,心中一陣絕望,再看看吳嬤嬤懷中不知怎麼樣的女兒,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老馬,你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大夫?”吳嬤嬤摸摸小小姐的頭,才發現小小姐或許是因為那十丈鞭打而發燒了,如今看著赤紅不下的小臉,吳嬤嬤這才慌張道。
“這裏如此荒涼,怎麼會有什麼大夫?依老奴看,還是忍忍吧。”被稱為老馬的車夫想到這一對根本就不受寵的母女,臉上怎麼會有好臉色看?看看這荒涼的幾乎沒有人煙的別莊,老馬可是等著回去稟報二夫人好討得豐厚的賞賜,哪裏還顧得上這幾個已經徹底失了寵的母女?況且他們淵澤大陸一向以武為尊,小小姐可是天生無靈骨,早就被家族放棄了的廢物,怎麼可能有朝一日鹹魚翻身?於是,老馬根本就不怕這手無寸鐵的主仆,竟是連擱在地上的小凳子都懶得撿,一躍上了馬車,也不顧的主仆幾人挨得極近,直趕了馬車就往來路走。
車輪撞上沒有防備的吳嬤嬤,吳嬤嬤手一鬆,懷中的小小姐可是已經落了地,額頭著地,不一會兒就從額上冒出汩汩的鮮血。
“啊,寒兒。”主仆兩人都懵了,再看看躺在地上依然無知無覺的女兒,喬雲香連忙抱起女兒,淚水這下再也止不住,如珍珠般的淚水刷刷滑下。
一邊的吳嬤嬤看著遠去得連停下都沒停下的馬車,不禁咬牙切齒低聲詛咒這跟紅頂白的奴才!
再看看看到了血後就不知所措的小姐,吳嬤嬤心中的絕望便如小樹苗頃刻便成了參天的大樹一般。
心中暗歎一聲,吳嬤嬤連忙取出了懷中的帕子,按在小小姐的額頭,現在不管怎樣,先得把小小姐額上的傷口止住,可不能再這樣流血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晚風吹起落葉,卷起一陣陣刻骨的冷意時,戚水寒頭上的傷口終於止住了。吳嬤嬤看了看浸濕的帕子,連忙換了另一個帕子,幫戚水寒包紮住傷口。手碰到額頭,吳嬤嬤驚喜道:“小姐,小小姐的體溫降下來了,這樣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