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左右,一小區的花園裏坐著一對母女,小女孩有點奇怪,並不像普通的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天真活波,她不說話,呆呆的跟年紀最多不超過三十的年輕媽媽坐在花園的花台邊,透過高樓大廈的縫隙,看著夜空!突然,小女孩的臉上表現出了非常害怕的表情,緊緊的抓著旁邊媽媽的衣角。年親媽媽發覺了小女孩的不對,關心的問道:“晴晴,怎麼了?”
一臉害怕表情的小女孩,原來不會說話,是個啞巴,她急忙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裏,掏出紙和筆,那張紙還是街上隨處可見的傳單頁!小女孩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一排字遞給了年親媽媽。年親媽媽拿過紙來,看見紙上寫著“青色的天空,晴晴好害怕!”
年親媽媽抬頭看了一眼夜空,雖然不是繁星點點,但哪裏來什麼青色!晴晴又開始犯病了。年親媽媽拉起小女孩的手,急匆匆的就往家裏走。
我姓楊,叫嘯天。今年三一歲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銷售人員,是在CQ市的郊縣土生土長。大學畢業以後,身為工薪階層的父母,賣掉了老家的房子,在市區裏,交了首付款,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樓房。我也領上城裏人的身份證。
我所在的單位,是一家國內首屈一指的燈具製造商在CQ市成立的一家運營中心。說白了,就是這個品牌在這個市的總代理。
我在這家公司待了五年,從總代理門下的幾十家自營店鋪的門市導購,幹到了一個管著三個手下的小型工程部門主管。說是主管,一個月也隻拿著那兩三千塊的工資不死不活的過著。那高額的提成獎金,就像懸在頭上的一張大餅一樣,我墊著腳尖,也沒有咬到一口。
今天白天,我清楚的記得是2014年4月3日星期二。一大早,我和我的其中一個下屬小龔就去了南濱路的一家汽車專賣店談業務去了。老板選定了兩種燈的樣式,因為最近囊中羞澀,又怕眼見到嘴的鴨子飛了,就報了一個比較低的價格給汽車專賣店的老板。小龔在旁邊一個勁的癟嘴,覺得我的價格實在是太廉價了,完全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不要奇怪,雖然名義上我是小龔的上級,但是像我這樣,一無實權,二無錢錢,的人物,根本不可能跟我下麵的三個人以上下級的身份相處。再說了,大家都是一起進公司的,熟的不能再熟了,誰會把你當領導看啊,你又不能給他們漲工資。所以現在這種他們對我表示不滿的情況,我是習以為常了!對了,不得不再說一點。別人小龔都已經買了四個輪子代步了,我還是在靠兩條腿打江山呢。可悲啊!
晚上回到家跟父母吃了飯,我倒在**上就範瞌睡。早上的項目還沒完全敲定,我也難得去想了,反正從去年開始,隻要我接觸的工程項目,都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越關心越是這樣。我也學會了不抱太大希望的工作。
迷迷糊糊的眼看要睡過去了,手機響了!暈,誰這麼不懂事,不知道業務員也是人,也要睡覺休息的,下班了打毛的電話啊。
“喂,哪位”我不耐煩的接著電話。
“老大,我小龔啊”電話裏傳來了小龔的聲音。
“小龔啊,我都準備睡覺了,有什麼事嘛”我說道。
“老大啊,你今天這個價格,真的報的有點低啊,確實沒什麼油水可撈了,剛剛我和峰哥還在一塊喝酒,峰哥還在說,這樣的東西,怎麼也的翻著翻來報價格吧……”小龔在那邊嘰嘰呱呱的開始抱怨,估計是喝得有點大了,變話嘮了。我的眼皮又開始打架了,腦子裏還在想,別人峰哥十幾年的老銷售了,到處都有他的關係網。別人做生意都是做的關係的生意,你跟別人比。
“喂,喂,老大,你在聽嘛?”小龔發現他唧唧歪歪的嘮叨了半天,我這邊怎麼都沒吭聲呢。
“恩,恩,我聽著呢。哎呀,兄弟生意不好做啊,競爭太激烈了,我們就不要嫌棄蚊子的大腿不是肉了吧,能做下來就不錯了。再說了,現在不是工程都還沒做下來嘛,你擔心個屁啊,好了好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還有什麼事沒?沒我可掛電話了啊,我要睡覺了!”我確實想睡覺了,敷衍了兩句就想掛電話。
“別,別掛,老大,還真有點事。這樣的,剛剛跟峰哥喝酒喝多了,把包裏的錢掏空了,你能不能給我送幾百塊過來救救急啊,我就在南平區步行街的,我的車就停在步行街邊上,我不行了,頭暈,我先在車上去躺會,你直接過來找我嘛”小龔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太陽,這個到底誰才是老大啊!服氣了!算了吧,誰叫是老同事,兄弟夥呢,江湖救急,再怎麼也得幫幫忙吧。我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過點,趕緊出門打個車過去吧。待會還能早點回來睡覺呢。
一個出租,坐到了南坪步行街,四周看了一圈,就看見了小龔的車。我走到他車旁邊,看見小龔已經坐在駕駛座上打呼嚕了。還真是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