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策!你不得好死!”那女人瘋顛的就想衝過來,青絲混亂,滿臉血跡,處於極度抓狂的狀態,歇斯底裏,不能自以。
皇子策一聽這話就笑了,頗為不在意的彈過手中的玉:“朕好不好死不好說,但你絕不會好死。”
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但在這初冬冷天裏,還是使人背後發涼。
“帶回去吧。”皇子策緩緩地開口,吩咐道。
幾個侍衛聽話的架起女子,就往西邊拖,女子張牙舞爪不停反抗,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眼神裏是難得的不甘心,不服輸,倔強,憤怒…
十三忽然有一絲心動,這個女子身上流著她喜歡的血脈。
她剛想開口向皇子策詢問這女子的來曆,皇子策好聽的聲音就響起:“她真像當年的你。”
“真想留她一命。”
“可惜不能留一隱患。”
“你不懂,喜歡的東西都不能說喜歡……”
……
皇子策轉過了身,背影頗顯落寞,沒有再說一句話,緩緩離開。
十三知趣的沒有再問什麼,也轉過身回到十三閣中。
那地上的人腦肉漿逐漸被飛來的小鳥所啄食,一陣輕風吹來,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十三認出了那是華妃的父親,燒了她十三閣,以人頭來換,死得如此淒慘,皇子策果然是狠角色,若不是必須接觸,十三到願意一輩子不和這樣的人接觸。
“小姐,”七七顫顫栗栗地拉了拉十三的衣角,渾身還是忍不住發抖,可能剛剛的場麵是太過血腥了些,這個孩子一輩子也沒接觸過這樣的噩夢吧。可憐得要哭的表情讓十三有些於心不忍,十三微微輕柔地拍了拍七七的背,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剛剛…那個女子,是…靜妃的…妹妹…”
語調有些斷斷續續,可以看出她的恐懼。
十三眉頭一挑:“為何告訴我?”
聽聞此言,七七嚇得更深了,身體顫抖得更厲害:“奴婢…奴婢剛剛看到娘娘想問皇上……”
十三明了,看來她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小角色,個個都有一顆玲瓏心,她可不能有絲毫的放鬆緊惕啊。
“那她,犯什麼錯了?”
“皇…皇上說,既然靜妃死得那麼痛快…那…那麼她妹妹就得受受罰…”
十三眯起了眼,皇子策還真是心狠手辣。
“什麼罰?”
七七沉默,忽然有些安靜的可怕,抬起了頭,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十三,裏麵還泛著淚光:“鑲月窯,做妓。”
做妓?十三剛想說這還不是很嚴厲,想安慰安慰七七的時候,她有緩緩的開口了,像一瞬間經曆了很多事情。
“鑲月窯是以前最殘忍的刑罰地方,進去的人就沒活著出來的,進去直接死了還好,最怕的就是活刑,讓你生不如死,想死死不了,在漫長黑暗的地窯內,不曉得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十三忽然感同身受,她想到了她那時在上悵禦池裏每天千篇一率的生活,寂寞得,無聊得,空虛得,想死。
“做妓是最為殘忍的一種刑罰,在鑲月窯待的每一個大漢,都可以隨時去嫖任何一個女子,而受罰的女子每一天都要與不同的動物交媾,很多人,都是在交媾的過程中受不了死的……。”
“進了鑲月窯,一定會死,但皇上不會讓你輕鬆死,也不會讓你太早死。”
十三看著眼前這個臉上淚珠還未剛的女孩,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這天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