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若穀拿著那枚白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正氣得難受,目光看到散落地上的棋子,卻是大喜,道:“狼城主,你看這是什麼?”
狼羧天看著地上被自己拋灑的幾十枚棋子,毫不在意道:“虛兄,地上黑白棋子都有,這隻能說明咱兩個勢均力敵,都認輸了,說起來也隻能算個和棋。”
“既然你我都是擲子認輸,那麼是否說如果白子多的話,狼城主認輸的次數也就多?”
狼羧天聞言一呆,他氣怒之下從棋盤上抓了一把棋子仍向王魚,那裏去管黑白。他目光掃動,隻覺地上黑白之數相當,略略寬心,笑道:“難道龍兄想再與葉某打個賭不成?”
虛若穀沉聲道:“不錯,咱們就清點地上的黑白棋子,多著為輸。”
事到如此,狼羧天也隻能答應,他甚至心存僥幸,若是運氣好的話,黑子多於白子,他就能變輸為贏,讓虛家在短短時間內交上大筆的賦稅,以解他燃眉之急。
“虛兄是不是先將手中的那枚棋子放下?”狼羧天道。
虛若穀怒哼一聲,道:“放心好了,我虛若穀決不會像你那般無賴。”說著將手中白子拋回棋盤。
一個是一城之主,一個是世家家主,兩個青葉城最為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低頭彎腰,在地上的草叢縫隙中仔細搜尋起來。兩人皆是修為精深之輩,一擲一掃的力道何等之大,棋子被掃的四下飛射,搜尋起來極是不易,更何況兩人都要提防對方藏子作弊,一麵監督一麵搜尋,當真是鬥智鬥力,較之方才的下棋比鬥尚要激烈數倍。
王魚看著兩個人這般形象,極是焦急又是好笑,更不敢在這個時候向狼羧天提出為老爹解毒之事,要是這個時候打擾了狼羧天,誰會知道他又會如何抓狂。
也不知費了多長時間,兩人終於將方圓十丈之內的方方寸寸仔細搜索了一遍,甚至連王魚的腳底也未放過。兩人手中滿滿一把全是對方的棋子,經過數次清點,結果卻讓兩人均覺意外,黑白之數竟是一樣,各有一十八枚!
虛若穀目瞪口呆,氣憤不已,狼羧天卻是哈哈大笑,道:“虛兄,又是一場平局,狼某就算有心想讓也沒有辦法。”
“不行,我們再去數過剩餘的棋子再論輸贏。”虛若穀怒中生智,暗罵自己糊塗。
圍棋子裏黑白各有一百八十枚,數明白那些未被拋擲的棋子自然可以知道被拋擲的棋子數目。隻可歎兩人一個惱怒之下神誌不清,另一個奮力耍賴無暇多想,竟沒想到這麼一個簡單的法子,白白在哪裏低頭哈腰尋了半天,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兩人再次數完那些棋子,輪到狼羧天目瞪口呆,而虛若穀哈哈大笑。除去兩人手中棋子,尚有黑子一百六十二枚,白子一百六十一枚,也就是說地上尚有一枚白子並未找到。
“狼城主,你輸了。”虛若穀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覺得對方再也難以抵賴。
狼羧天呆了片刻,忽然大笑起來,道:“狼某想起來了,這白子原本就少了一枚,狼某一直未能補上,嗬嗬,算起來咱們仍是平局。”
“你------”虛若穀氣得簡直要暈過去,若非對方是他乃堂堂的青葉城城主,他早就一拳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