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跨越兩個世紀的百歲大夫一一孫璧儒(2)(1 / 2)

1922年,孫璧儒和同班同學閻錫毓分別是“五連冠”和“五連亞”,當年即享受官費赴法國留學(每月官費為銀洋80元,按月由國內郵彙)。同行的還有同學王祖德(財政部某要員之子)、 蔡鴻(某任兩廣總督之侄),這二人是自費留學生。到1925年,又有陳紹賢、景恩棟二人為第四期。過三年之後,又有王鵬萬、崔穀忱和自費留學生賈富文三人赴法留學 據孫璧儒所知,海軍醫學校先後共有五期官費留學生,到1929年共有9人赴法留學。辦好出國手續之後,由校長經子清帶領四名留學生先去法國駐中國大使館辭行。法國大使很熱情地接待即將赴法的這批學生,還請他們喝咖啡、坐沙發,這在當時,都屬很新鮮的事。走出大使館,去我國的海軍部向海軍總長辭行,而海軍總長沒有接見,由總長代理接見 校長和學生們進到總長代理的辦公室後, 他一臉嚴肅,端坐在辦公桌後,也不讓座,學生們一直站著和總長代理對話。

1922 年9月,孫璧儒和另三名同學由天津乘火車經南京轉上海,在上海搭法國郵輪“安貞號”(ANGER)放洋。上船時,他們胸前都戴上一個鑲有紅黃藍白黑五色國旗的標牌,表明是中國人,以區別於當時的安南(現越南人,免遭不必要的侮辱和歧視。結果,有時還被當作日本人。

在郵船上,他們和海員們混得很熟,向海員學了一些日常應用的簡單法語,故海36天頗不寂寞。於10月間抵達法國的馬賽港上岸時,有海軍醫學校的校友、第二期官費赴法的學生翁文瀾(翁文巔之弟)、閻世華(閻錫毓之叔)、陳冠璋等相迎,同去波爾多。在那裏,老校友幫助他們辦入學手續,租賃房屋,開始了三年的留學生活。

波爾多在大西洋東岸,是法國西部的港口城市,為法國的第三大城市,人口僅少於當時的巴黎和裏昂。波爾多大學是法國的海軍學校,設有醫學、文學和法律三個係,以醫學係的規模最大。在這三個係中,醫、法兩係的單業生得博士學位,文學係畢業生得碩士學位。

老師講課沒有書本,就像講演似的。開講前,有一名穿大禮服的人進門,像報幕員一樣說一句:“請某某教授講課”的開場白,然後脫下大禮帽做一個“請”的手勢退下,教授即上台講課了。課堂上講的一些醫學論述都能夠聽懂。課下,在街上的一些小書店裏也能夠買到老師講課的講義。把各課的講義湊齊了就是很好的醫科書,稱內科全書或外科全書都可以。在小書店裏還能看到其他參考書,書店裏的書可以隨便瀏覽,不一定非買不可。

聽課雖然隨便,但到醫院實習卻是很嚴格的。每次實習和參觀都要點名,不準曠課。實習時總有一位主任醫師帶隊,也就是學生的指導老師。解剖課是一門基礎課,孫璧儒一直認真學習。除正課進行解剖外,他還常在晚上業餘時間到停屍房練習解剖。停屍房的值班老頭兒和他很熟,常給一些方便。停屍房裏供解剖的屍體很多,有整體也有部分的,可隨便用來練習。在國內,醫學院校學生練習解剖的機會很少,多是執行死刑後的犯人屍體。在法國當時規定住院病人死後,屍體需要解剖後才能埋葬。這樣,學生練習解剖的機會就很多。有一次,同學們在練習解剖時,還“惡作劇”的在解剖室裏將自己的頭貼靠屍體的頭拍了一張“並 頭合影”以為紀念。

七、返回祖國從醫

最後一個學期,魏傑(VERGOC)教授給孫璧儒出了一個論文題目“暈眩心血管病的症狀”(即“心血管病暈眩的探討),讓他在三個月內寫出,作為畢業考試的論文答辯。按時寫出,經教授審定同意後,按規定自費印訂300冊,大部分交由校方送給法國國內或中國國內各大醫學圖書館,孫璧儒自己隻留下二三手冊存念。此後,又交了五法郎畢業考試的報名費,等候考試一一也就是論文的宣讀和答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