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和普利回來的時候,奧卡斯與夏奇房間的門緊閉著。
裏麵沒什麼聲音,但有淡淡的金屬流光從不甚嚴密的門縫裏泄出,那是奧卡斯魂獸的顏色。
兩人不會在裏麵愛愛吧?
菱挑挑眉,進了自己的房間。
普利起身出去,在門口的石頭上坐下,拿出他的兩把戰刃擦拭了起來。
浴桶裏,跨坐在奧卡斯腰上的夏奇窩在奧卡斯的懷裏已經睡熟了。
奧卡斯一手在夏奇身上撩著熱水,在低聲與伯雷文交談。
談完之後,他關閉魔族聯絡環,把熟睡的夏奇抱出浴桶。
把夏奇伺候好,讓他一身幹爽地好好睡,奧卡斯換了身外出的衣服,收起魂獸,開門出去。
門外的普利耳朵動了動,站起來進屋,關了門。
奧卡斯走到桌邊坐下,問:
“有收獲嗎?”
普利搖了搖頭。
菱的房門開了,她走了出來,也換了身衣服。
“奇洗了個澡,睡了。”
菱麵無表情地說:“我以為你們在愛愛。”
奧卡斯神色平靜地說:
“奇對那位村長的魔紋有興趣,他想看一看。
另外,他想你能給那位村長幾支療傷的藥劑。
我這裏隻有人類的藥劑。”
菱麵無表情地鍥而不舍地問:
“你們真的沒有愛愛?”
奧卡斯問普利:“她是誰?”
“不認識。”
菱頓覺自己偶爾一次的抽風完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菱和普利在村子周圍暫時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三人談完後,奧卡斯就回房間了,普利往他的床上一躺也準備休息。
菱去找了加布爾。
她看了加布爾的傷,丟下一句“傷好了來見我”和幾支療傷藥水就走了。
加布爾受寵若驚地親吻菱的鞋子。
菱不想太多人注意到夏奇,因此沒說是因為夏奇她才這麼做的。
這一覺,夏奇睡到傍晚才醒,還是被奧卡斯喊醒的,他必須起來吃東西。
菱和普利也睡了很久,昨晚兩人幾乎都沒怎麼睡。
菱想吃夏奇做的飯,不過沒好意思要求,因為夏奇看起來很累。
可是,等到加布爾送來晚餐後,夏奇從戒指裏拿出一個麵包,給了菱;
又拿出一個麵包,看了看,給了普利;
再給了奧卡斯一個,最後夏奇才安心啃麵包。
“學長,那三隻異獸可以吃嗎?”
普利開的口:“這裏有新獵好的異獸,肉質比那三隻的嫩。”
“我們吃火鍋吧!”
菱:“我要吃美容鍋。”
普利:“重辣。”
奧卡斯沒要求,根本不用提呀,夏奇還能不了解他的口味?
一個魔時後,屋外的魔族人都不停地吸鼻子,真香啊……
兩位少帥在吃什麼?
怎麼這麼香?
這些人還沒有機會能吃到火鍋,被饞得直咽口水。
對比自己剛才吃的硬邦邦的烤肉和麵包……
怎麼會這麼香!
菱覺得,哪怕是為了美味,她也要堅定不移地跟著夏奇。
普利霸占了重辣鍋,夏奇懷疑普利和菱是不是中午都沒吃飯。
還是奧卡斯學長的吃相最斯文了~
※
第四天,那位魂武士醒了。
因為有了非常好的、以他的能力根本買不起的治療藥劑,加布爾的傷勢恢複得很快。
魂武士一醒,加布爾就親自去告知兩位少帥。
菱讓加布爾先去詢問,也先不要告訴對方他們在這裏。
一個辰級的魂武士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魔族這麼偏僻的一座小森林裏。
菱很有作為少帥的謹慎。
加布爾去了解情況了,菱瞪了普利一眼,沒看到她很忙嗎?
就不能拿出作為少帥的自覺嗎?
普利當作沒看見,認真擦拭戰刃。
“我過去。”
奧卡斯摸摸夏奇的腦袋,夏奇沒什麼反應。
奧卡斯對此早就習慣了,起身離開。
菱在忙什麼?
有夏奇在,她最大的可能性就忙著被夏奇研究。
奧卡斯走出屋子後就收斂了自己氣勢。
他腳步無聲地走到那位魂武士養傷的屋子門口,站在窗邊。
奧卡斯是決定先解決了這位魂武士的事情再去森林,他們也需要做些準備。
可以暫時休息幾天的夏奇就忍不住繼續他的研究了。
加布爾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夏奇暫時先不研究他。
主要是他還沒想好該怎麼研究,直接跟人家說讓我看看你的魔紋有點太不禮貌。
當然,夏奇不知道奧卡斯已經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菱,而菱是勢必會完成的。
夏奇正在研究菱胳膊上的魔紋。
外人看來他是在用眼睛看,其實夏奇的雙眼是沒有焦距的。
他在用他的精神力“看”菱的魔紋。
隻不過這裏的環境不安全,奧卡斯也叮囑了他要控製。
夏奇就在學著怎樣在自己用精神力“看”的時候還能保持一分理智。
他已經盯著菱胳膊的一小塊魔紋有兩個魔時了。
而昨天,他的研究對象是普利。
屋子裏,加布爾告訴受傷的人類魂武士:
“我是雷熊村的村長,有兩位路過的族人和他們的人類朋友救了你。
他們要趕路,就把你留在了村子裏。
你叫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雷熊森林?”
對方顯然深知魔族的規矩。
魔族人對進入魔族的人類高階魂武士是非常警惕的,尤其對方還是獨身一人。
如果是像奧卡斯和夏奇那樣與魔族人在一起,反倒不會引來猜忌。
魂武士還很虛弱,他斷斷續續地回答:
“我叫,梭烈,是辰級頂階,魂武士。
我來魔族,是避難。
我在樹洞裏,冥想……
那裏,一直,都很安全……
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三隻異獸。”
他沒有解釋他為什麼來避難。
這位魂武士一看就是人類帝國中的平民。
加布爾也不好奇他避什麼難,不解地問:
“你不知道這附近都很不安全嗎?”
魂武士緩緩地搖了搖頭,說:
“我冥想的,樹洞,很隱秘。
在森林的,深處。
我在那裏,住了,三個多月。”
能在一個樹洞裏住三個多月,這位魂武士在居住前肯定會先把周圍的不安定因素清除幹淨。
通常,附近有魔族人村落的森林裏都不會有太高階的異獸。
高階異獸也隻會待在森林的最深處,不會輕易出來茲擾魔族人或修煉中的人類。
加布爾問:“救你的人為你上了藥。
我這裏沒有你們人類能用的藥劑。
傷好後你是要繼續留在魔族,還是回到你們人類帝國?”
對方的眼裏閃過一抹嘲諷,說:
“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他可是惹了一位不能惹的大人物,不然也不至於躲到魔族來。
一片陰影出現在門口。
在對方刻意放出的氣息中,梭烈立刻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人緩步走進來,表情嚴肅。
“梭烈,紅蟻傭兵團的團長。”
梭烈的眼神陡然變得極其危險。
盡管身體還很虛弱,他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冷聲問:
“你是誰?”
奧卡斯看了眼加布爾。
加布爾隻覺得一股恐怖的威壓朝他襲來。
本能令他沒有任何遲疑地快速離開了這間屋子,並且關了門。
而這股威壓令梭烈的身體止不住發顫。
他努力撐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在對方的麵前示弱。
奧卡斯在加布爾離開後就收起了威壓。
他還不至於這樣對待一位重傷患,他隻是要加布爾離開。
奧卡斯走到椅子前,坐下,眼神中多了幾分嚴厲。
接著,房門被人十分用力地推開,普利帶著滿滿的陰寒氣息進來了。
“砰!”
門被普利一後腳踹上。
“梭烈?”
普利的眼瞳紫光閃過。
奧卡斯從手腕裏拿出一顆記錄水晶。
點開之後,裏麵是一人的全身像。
對照了半天床上的人,他收起水晶。
“是他。”
梭烈的臉上都是傷,頭發還被燒掉許多,人又特別瘦。
也不怪奧卡斯認不出來。
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普利突然很多話地問奧卡斯:
“你打算怎麼做?”
完全處於弱勢的梭烈卻不怕死地對奧卡斯譏諷地說:
“你是哪個,傭兵團的?
還找了,魔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