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奧卡斯不注意,伸手就去拿奧卡斯的酒杯。
對方穩如泰山地在她碰到杯子的前一刻攔截了她。
然後在菱冷冰冰的注視下,一口一口把酒喝完了。
菱很怒:“夏奇,你也要給我釀酒!我要很多很多!”
夏奇再一次笑咪咪地說:“等找到合適釀酒的魔族水果,我寫配方給你。
甜度、水果的大小不同,配方也不同的。”
這都是夏奇和王宮大廚一起研究出的“成果”。
菱頓時滿意了。
普利不要求,反正夏奇一定也會給他一份的。
夏奇吃完就去洗澡了,殘羹冷炙……
不對,殘盤冷碗自然有人來收拾,還負責清洗幹淨再歸還原主。
村子裏有專門洗澡的地方,普利、菱和奧卡斯也分別去洗了個澡。
奧卡斯是第一個去洗的,怎麼說他也是客人嘛。
等到普利和菱洗好回來後,相繼發現奧卡斯和夏奇的房間房門是緊閉的,有流光的金屬色光芒溢出。
奇怪的是白咪咪竟然在外麵,鳩占鵲巢地蜷縮在普利的床上呼呼大睡。
“他們是在愛愛嗎?”
菱麵無表情地問。
“你可以敲門問問。”
普利把白咪咪抱到一旁。
他躺下,拉開被子,準備休息了。
菱看了普利兩眼,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進了自己的房間。
菱的房門關上,閉著眼睛的普利睜開了他那雙總是冷冰冰的眼睛,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看了一會兒,他翻了個身麵朝白咪咪。
又過了會兒,普利身上的被子動了動,白咪咪鑽到他的被窩裏了。
菱猜對了,奧卡斯和夏奇確實是在房間裏愛愛。
這也是為什麼白咪咪會睡到普利床上的原因。
※
第二天早上,隻有奧卡斯一人從他們的房間裏出來。
他起來的時間比平時晚了約有一個魔時。
普利坐在床上一副正在冥想的姿勢,菱坐在桌旁好像在發呆。
在奧卡斯出來時,普利睜開了眼睛,菱回過了神。
而菱的第一句就是:
“昨晚愛愛了吧?”
奧卡斯的喉結上方有一枚非常紮眼、顯眼、戳眼的深色吻痕。
奧卡斯神色沉靜地走過來,道:
“奇會睡到下午。午飯我們自己解決。”
菱的眼睛瞬間比平時圓了三圈。
奧卡斯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是”,但話中的意思擺明了昨晚他就是和夏奇愛愛了!
奧卡斯出人意料的“反擊”讓菱忘了反應。
奧卡斯麵不改色、步伐沉穩地走了出去。
屋子裏傳來菱猛烈的咳嗽聲,緊接著是普利的提醒:
“你會吵到夏奇。”
菱的咳嗽戛然而止,她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問奧卡斯這種問題了!
——奧卡斯你要不要這麼誠實!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菱問普利:
“剛才那個人,真的是奧卡斯?”
人類帝國的王儲真的會回答她關於愛愛的問題?!
“你真的是菱?”
如果夏奇在的話一定會進行現場翻譯——
身為魔族四小帥之一,你怎麼會這麼八卦?
普利的反問正正地戳在菱的心口上。
菱突然發現身邊的這兩個男人怎麼都這麼討厭!
還是夏奇最好了!
普利閉上眼睛繼續冥想,備受打擊的菱出去了。
出了屋子走出老遠,菱停了下來。
轉過身,看向他們居住的那間房子,菱自言自語:
“普利,你對夏奇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普利對她的打擊真的沒有吃醋的因素在裏麵?
夏奇通常不做早餐,因為他經常早上起不來。
咳咳,不要不純潔。
他不是因為愛愛而起不來,而是因為經常精神力使用過度導致早上起不來。
所以菱和普利起來後就自己解決了早餐。
出去的奧卡斯用自備的清水洗漱完畢後,吃了幾個自備的麵包權當早餐。
之後他朝另一間屋子走了過去。
梭烈正在喝一碗很難喝的肉湯。
身為傭兵團的團長,梭烈自己是會做飯的。
也許他的飯菜味道算不上有多好,但絕對比這碗肉湯要好。
魔族的夥食比人類的粗糙太多。
可惜梭烈現在動不了,他又被奧卡斯抓了個正著,能有碗肉湯喝就不錯了。
別誤會!
奧卡斯還不至於虐待犯人。
梭烈的傷很重,加布爾完全是考慮到他的傷勢,特地讓人為他做了營養豐富的肉湯。
奧卡斯進來的時候,梭烈的那碗肉湯還沒有喝完——
魔族的碗都很大。
奧卡斯在昨天他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坐下,抬起手腕查看起了訊息。
梭烈也沒有因為奧卡斯的到來就驚慌失措。
他先是抬眼看向奧卡斯,目光在奧卡斯的喉結上方轉了幾圈。
見對方似乎有事情要處理,他就垂眸繼續他之前的速度喝湯。
終於把這碗湯多肉少的肉湯喝完了,梭烈困難地單手把碗放到床邊一張簡陋的木桌上。
奧卡斯抬頭,放下手腕。
梭烈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一些,得益於奧卡斯給他的治療藥劑。
從奧卡斯對待梭烈的態度上來說,梭烈還真挑不出這位殿下有什麼不好的。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魔族的小帥身上——
比如紅蟻傭兵團傷害的是普利的伴侶,梭烈這會兒恐怕已經是一堆骨灰了。
所以奧卡斯真的是一位很有胸懷的王儲。
奧卡斯率先開口:
“我要你詳細地把遇到那三隻異獸的經過說一遍。”
他這話一出口,梭烈明顯有點吃驚。
他挑挑一邊的眉毛說:
“我以為殿下會問我為什麼要接下那單生意。”
奧卡斯替他回答:“除了錢,我想不出別的原因,所以不需要多問。”
梭烈在昨天之前,從不認為以他的身分會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到帝國最負盛名的二王子——
帝國最有可能成為神級強者的王儲殿下。
梭烈與帝國絕大部分的臣民們一樣,隻能透過王室每年的公開活動,或帝國的新聞報導上,一睹王儲殿下的風采。
奧卡斯在帝國臣民心目中的印象是:
嚴謹、嚴肅、穩重、冷靜、實力強悍,當然還有他非常的英俊。
可是在梭烈看來,這些隻不過是身為王儲必須具備的特質而已。
他甚至不止一次惡劣地猜測,帝國這位偉大的王儲殿下私底下說不定是一位脾氣暴躁、心胸狹窄、貪婪好色的家夥。
因為他見過太多這樣表裏不一的貴族,而王族是帝國最大的貴族。
可是現在梭烈不得不承認。
帝國的這位殿下之所以能成為公認的、沒有任何人質疑的王儲唯一人選,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也承認,自己對於王儲殿下的那些猜測是陰暗心理作祟。
最起碼,表裏不一的人絕對不會讓情愛的痕跡那麼明晃晃地留在自己的脖子上。
梭烈一邊在心裏重新認識這位帝國的王儲,一邊回憶那晚的驚心動魄。
半晌後,他開口:“被通緝之後,我就躲到了魔族。
魔族的環境惡劣,但也是一個曆練的好地方。
沒多久我就找到了一個樹洞,這附近有魔族的村落,我也以為不會有高階的異獸。
之後的三個月如我所料一直很安全。
就算有異獸出現也都是很低級的。”
在梭烈的回憶中,那天晚上他剛剛結束了冥想就遭到了三隻異獸的攻擊。
他也不清楚那三隻異獸是從哪個方向出現的,仿佛是憑空而降。
擔心森林深處有別的高階異獸,他就往外圍跑。
梭烈的眼裏滿是不解地說:“那兩隻四級異獸會聽從那隻七級異獸的命令。”
他低頭看看自己,抬頭,“不然我不會這麼狼狽。
那隻七級異獸應該是剛剛達到七級不久,我對付它還綽綽有餘。
但它們配合得非常默契。
我被它們拖得精神力耗盡,連魂獸都保持不住。
如果不是殿下和兩位小帥出現,我一定會死。”
異獸之所以每一級沒有初、中、高階之分,是因為異獸隻要升級,那麼它的實力就會是這一級最鼎盛的。
再升級就是下一個級別。
通俗來說,異獸每一級隻有高階。
但剛剛升級的異獸因為狀態還不穩定,所以實力會比同等級、但狀態穩定的異獸要弱許多。
梭烈本身就是辰級頂階。
對上兩隻四級異獸加上一隻剛達到七級的異獸,以他豐富的戰鬥經驗,原本不至於被逼到生死攸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