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卿不由眯了眯眼睛。
清河感受到家師身上傳來的寒意,這是第一次他見到師傅又這樣肅殺的神情。
如同一個狂傲不羈的獸王突然遇到了與它勢均力敵的對手。
他忙打起精神,小聲道,“他身上那花是地湧金番蓮,來自天竺,傳言象征罪孽和邪惡。”
姬少卿微點了點頭,目光這才從溶月身上移開落在後麵跟進來的兩個人。
“師傅,身著藍色長衫的是夏知,他步履有些沉重,看來重傷未愈。旁邊穿紫色衣服的女子應該是路遙,據說此女擅煉蠱。”說著,清河疑惑道,“隻跟了兩人。沒見那傳言中使用長鞭的……”
嘴巴突然被扇子堵住,就見自家師傅遞給了眼神,清河當下閉嘴,瞄向縫隙,就見一個黑衣女子走了出來。
亦同樣無法見到女子的麵容,但是她穿著一身深色略顯緊身的短打錦衣,特別是高高束起的馬尾和收腰的上衣,以及到膝蓋的黑色綁腿,更襯得她身材高挑,細腰長腿。
大燕民風開放,夏日女子都愛長裙,溫婉美麗,哪怕是夏日,抹胸長裙都套著一層紗衣,飄逸如仙。
他們第一次見女人的衣服穿得如此貼身,將傲然的雙峰,盈盈一握的纖腰,筆直有力的長腿如此顯露,卻絲毫不突兀,反而非常張揚的向外人展示著女人妙曼的線條之美。
這等野性又原始的美麗,瞬間衝擊著清河。
常居月重宮的清河瞬間呆在原地,整張臉如同火燒起來。
那女子手自然垂在身側,纖細的手指上塗著殷紅色的丹蔻,更顯豔麗火辣。
她出現的瞬間,四周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連走在前麵的夏知和路遙都頓了下步子,側首往她方向看了一眼。
姬少卿目光落在少女腰側,發現她腰間似盤著一條黑色的蛇,仔細看去,卻是一條黝黑的長鞭。
這女人腰是多細啊,纏著如此粗大的鞭子,看起來也不過一手可握。
正往前行走的女人,竟突然回身抬頭看來。
那一回眸,令人措手不及。
雙目對視,毫無防備。
姬少卿也沒有回避,幹脆透著窗戶縫隙朝看來的女子勾唇一笑。。
然後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起她來。
她帶著麵紗,隻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長得非常好,深邃的雙眼皮,眸色清涼如水。盯著人似,她的眼睛像一麵石耀石的鏡子,仿似能將你看透。垂眸時,斜飛的柳眉和上挑的眼尾自然的透著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黑紗遮掩了她容顏,但是這雙眼,非常生動美麗。
那女子看到他,卻是麵無表情斂眸繼續往前。
那女子不經意的一眼,像一盆刺骨冰水對著置身火海的清河當頭澆來,驚醒的那一刻,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隻得不斷朝某人眼色:師傅,那女人好厲害。師傅,她進來就發現我們了。師傅,我們要不要撤啊,師傅,我們怎麼辦啊。
師傅,你倒是回應一下我啊。
某人完全沒感受到來自徒弟的求救訊息。
那女子目光平視前方往前,本最後一個進來,卻直接越過路遙和夏知,坐在了離溶月最近的位置。
隻和溶月隔了一個簾子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