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王叔搖頭晃腦話還沒說完,就被奶娘啜了一臉唾沫星子,“王老五,你要是真那麼厲害,怎麼這麼多年都是光棍一條,少爺,別聽他的!”
“你,你!”王叔欲反駁,但麵對幾十年板上釘釘的事實,無言以對。
宋妖孽好不容易有些光彩的眸子再次黯淡下去,“奶娘,那我該怎麼辦?”話說,以前和爾雅朝夕相處不知覺,現在爾雅隻不理他三天,才明白原來日子很難熬。
奶娘像許多年前宋玉還是孩子時一樣,摸頭安撫沮喪的少爺,輕哄道:“不怕不怕哦,其實女人心細如針,隻要你用心,她一定能感受到的。”
宋澤眨眼,“奶娘,你說的那是啥?”
奶娘正聲,“對女人嘛,就要細水長流,哄著她寵著她,時日長了哪有不歡喜你的道理?”
王叔咂舌:“這和我說的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祺安撓頭,“區別是——”
奶娘叉腰,鄭重其事道:“對少奶奶,就一個字:磨!”
眾人齊刷刷鄙視。
與此同時,一直未言語的宋鈺突然拍案而起,冷哼道:“二叔,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想和二嬸好?”
宋玉斜視,一臉“這還用說”的表情。宋鈺咳嗽聲,聳肩道:“二叔,你知道你這次錯在哪嗎?”
宋妖孽搖頭。
“錯就錯在,對自己太有信心,以為自己對女人很了解。”
宋玉怔了怔,覺得似乎有些門道,“你繼續說。”
“二叔你自小俊俏非凡,身邊大有女人圍繞,這就給了你極大的錯覺和極度的自信心,以為隻要是女人都可以上鉤。可我告訴你,如果一個女人若真要誠心待你,是不會這麼隨隨便便答應你的表白的。”
王叔翹胡子,“小小姐,好厲害!”
奶娘拍腦袋:“是呀,我們怎麼從沒想過,少奶奶越是真心喜歡少爺,越不會這麼輕易答應,因為怕少爺是胡鬧,反過來傷了自己。女人在感情方麵,越是歡喜就越是想要保護自己,縮進殼子裏——”
“這麼複雜?什麼越喜歡越保護的?”祺安喃喃,聽得頭大。宋玉的星眸卻一絲絲亮起來,“這麼說……我太魯莽了?”
宋鈺啐道:“當然太魯莽了,哪有不會走就想要學跑的?對二嬸來說,表白是女人必經曆的一個裏程碑,你以為醉酒隨口謅一句,別人就能輕易點頭答應?還妄想共赴巫山?那她和窯子裏拿錢接客的人有什麼區別?”
宋玉思忖良久,終於,陡然開口:“我該怎麼辦?”
宋鈺負手揚眉,一臉“求我啊,求我啊”的奸笑相。果然,這屋裏最陰險奸詐的人不是按年齡來算的。
“小翠,小翠。”爾雅被小翠拉著,從後院一直跑到前廳,已是氣喘籲籲。“你,你個死丫頭,到底,到底什麼事,你,你拉著我跑什麼?”
小翠這邊亦是上氣不接下氣,結巴道:“小……小姐,不,不好了!姑爺,姑爺出事了!”
聽了這話,登徒爾雅心底咯噔一聲,慌了神,猛然抓住小翠肩膀搖:“那個笨蛋,怎麼了?”
“我,姑爺,那個……”小翠指手畫腳,解釋得一塌糊塗,到最後幹脆一跺腳,咬牙道:“小姐,來不及了,你自己去十裏坡看吧!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外麵有馬車候著,快走!”
若是換了往日,這樣的謊話,是決計哄不到冰雪聰明的登徒爾雅。可此刻,腦袋早少了根弦的爾雅哪想得了這麼多,果真重重點頭跟著小翠奔出了宋府。但一出大門,爾雅就撞進某人寬厚的胸懷裏。爾雅額頭吃痛,抬頭一看,傻眼。
“大叔?”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對方竟是那日被盜了玉佩的猥褻大叔。
爾雅奇道:“大叔,你怎麼在這?”
對方揉揉太陽穴,隱晦忌深地隻言:“老夫來找玉兒,他不在府上麼?”
“玉兒?”爾雅躊躇,腦子裏閃過某些片段,但因被“宋玉出事”一說駭得有些走神,竟組織不到一塊。甩甩腦袋,爾雅道:“他不在府上,說是出事了,我現在正要趕去十裏坡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