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林朝榮那樣直白的,帶著困惑的目光,讓黎逍有了想要一解其惑的欲望。
抵著這樣的目光,就算林朝榮隻是微抿了抿,看起來似乎對於黎逍這句話有些難以理解。
或者說是正在思考中,但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黎逍彎了彎嘴角,垂眸,視線繼續落在那本泛黃到讓人覺得年代久遠的書上。
“人總是會對還未到來,即將到來的事物抱有極其誠摯的希望和期盼。
期盼它能如自己心中所想所豔羨的模樣誕生、成長。
隻是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所謂“新生”,是欲望,還是那最美好的祝願。”
垂下的眼眸,被睫毛所遮擋,叫人看不清所想。
林朝榮聽著黎逍所說的這些話,看向他,明明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姿勢。
此刻再看,卻給他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能感受的到....黎逍好像被悲傷所籠罩。
觸物生情嗎?林朝榮思索著,對於對方的隱私不敢有過多的觸及。
談論到這些的時候,身邊的時間好似都安靜了下來。
原本因為這本書而產生的不解和浮躁,一一皆被安撫了下來。
他想,他應該聽完黎逍所說的話。
他應該去知道——野草這個名字的表達。
“所以,你覺得呢。”黎逍說完剛才的話,沉默了會,隨即抬眸直直的看向也在看著他的林朝榮“是前者,還是後者?”
“我嘛.....”對於黎逍主動的詢問自己,林朝榮是沒想到,沒想到這個話裏還有他的問題和回答。
也沒想好,沒想好對於這個問題的看法。
僅僅是野草二字的話,探討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思緒再次想到野草,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目光落在這二字上。
不是顯得他敏感,語言的奇妙之處,通過黎逍的這幾句話,讓他此時此刻對於這二字有了更深的思考。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直在啃著的大難題,終於被攻破頓悟的那刻。
“我覺得,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帶有寫下他的那個人那個時刻最真實的想法。”
“心中最真切的意願....”說到這句的時候,林朝榮隻覺得心中一緊,前腳他還說人黎逍觸物生情,怎麼現在他也覺得心裏悶悶的?
不僅是心裏突然的一下,鼻頭還突然一酸。
這種感覺莫名的讓他想到他因為一些動人的作品落淚的時候。
怎麼滴,就因為這野草二字,他就這麼生情?
未免有點太矯情了吧?林朝榮不解,心中這種沒由來的情緒拉扯著他,他不再去看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