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天已經由一個大集團的總裁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奶爸,估計別人要是看到了他這副樣子肯定是會跌破眼鏡的,可蘇薔已經完全的習以為常了。
白天她做她的工作,也兼職帶著孩子,晚上這孩子就完全是屬於他的了,蘇薔是落得個輕鬆自在。
不過……
兩個人一起睡,孩子是有人管了,可還有一些副作用啊。倒不是陸景天會對她怎麼怎麼樣,而蘇薔擔心自己會把人家怎麼怎麼樣。
比如某一天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正趴在人家的胸口,一雙手摟著人家的腰,一條腿還半掛在人家的腿上,這個……這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她主動的吧?
陸景天似乎是早就醒了,卻沒有動,隻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蘇薔畏縮的收回手和腳,清了清嗓子想要解釋一下,可是搜遍了腦子裏存儲的所有詞彙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
“可能是突然有人在我身邊,我不太習慣。”多麼拙劣的借口啊,不習慣怎麼不往地上掉,怎麼就非得往人家身上扒呢?
陸景天卻挑挑眉,說:“沒關係,你以前也總是這樣,我都習慣了。”
“明天不會了。”蘇薔弱弱地說,實說話,明天她自己也是沒有什麼把握啊。
他說他已經習慣了,其實,這何嚐不是她的習慣呢?
“沒關係,還是這個樣子好一點,我也能睡得著,不然……我總失眠。”
這話說的雖像是不經意一樣,可真正的意思蘇薔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在從前多少個日夜,沒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總是失眠的,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怎麼能忘?怎麼能分?
即便是鐵人,像陸景天這樣的也總有累倒的時候,白天工作已經夠他忙的,晚上還要照顧孩子,偶爾實在加班回不來才會打電話給蘇薔,讓她晚上看著孩子。
蘇薔本來是想請個保姆的,陸景天卻是說什麼也不願意。
看吧,現在累倒了吧?
那天晚上是司機把他扶到她家的,剛一進門,見他整個人靠在司機的身上,她還以為是喝醉了,便問司機:“他在外麵喝酒了?”
“沒有,總裁好像是發燒了。”
一聽他生病了,蘇薔要可是急了,幫著司機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怎麼不直接送他去醫院啊?”
剛剛探了一下他的額頭,那溫度直燙人,看著是燒的不輕。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總裁非要我送他來夫人這裏。”
這種情況下,蘇薔也懶得去糾正什麼‘夫人’不‘夫人’的了。
“這麼怎麼行?我又不是大夫,這麼拖下去不得燒壞了嗎?”
聽她這麼一說,司機也跟著急了起來。“那怎麼辦?”
“得把他送醫院去,你扶著他,我得抱著孩子。”總是不能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裏啊。
“孩子?”
蘇薔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有孩子這事陸景天肯定是不會跟別人說的。於是點點頭應付一下。“嗯,新生的。”
說完之後不僅她覺得汗顏,就連司機小兄弟都覺得挺無語的。
總裁夫人,您是得有多窘啊!
由司機幫忙送去了醫院,又幫忙辦好了各種手續才離開。
陸景天燒的還挺嚴重的,一直在昏昏沉沉的睡著,孩子還算是聽話的,把孩子放在陪護的床上,自己則坐在兩個人的中間。
和陸景天這麼多年,鮮少見他生病的,沒想到這說病就病了。
蘇薔也知道,估計是這段時間累到了,他的工作本來就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回家之後孩子也都是他全管的,晚上自然是睡不好的。這麼想著,蘇薔不禁有些愧疚了,要不是她這麼自私的白天非要接什麼工作來做,晚上也不至於會累到他。想來,他這病也是因為自己才生的。
半夜,陸景天醒來,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到她坐在一邊,趴在床邊就枕著手臂睡著,心裏一陣的溫暖。
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雖然嘴上總是拒絕他,可在關鍵時候卻還是可以像一個妻子一樣對他這般的照顧。
手掌輕輕的覆上她的頭頂,順著發絲輕輕的撫摸,看著她那恬靜的睡顏,就會覺得,所有的付出無非也就是希望有這樣的時候,她安靜的呆在他的身邊,僅此而已。
因為心裏所有惦記,所以睡得很輕,陸景天的動作讓她醒了過來,揉了揉惺鬆的雙眼,說:“你醒了?”
陸景天朝她比劃了一個‘噓’的手示,目光瞥向睡在一旁的寶寶,蘇薔明白過來,聲音極輕的問:“感覺好一些了嗎?”
“好多了。”陸景天看著她,目光寸寸不錯,卻是笑著的,幹澀的嘴角因為輕輕勾起的弧度而裂開了幾條口子,紅得像是要淌出血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