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一陣絞痛。
“媽!”
“你怎麼來了?”梁辛睜大眼睛,眉頭緊鎖,“快點走!你趕緊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媽,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帶你一起走的……”
阮薑薑話音未落,梁辛便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她定定神,料到梁辛身後會有人跟著,阮鴻義會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不過她也有準備。
她是跟自己老公一起來的,有老公在,不管多少人都能解決掉。
“媽,你不要擔心。”阮薑薑握住她的手,小聲說道,“沈衡跟我一起,跟著你的人,應該已經被他趕走了。”
梁辛愣了愣,慢慢轉身,果然已經沒人跟著了。
“媽,咱們兩個去那邊說。”阮薑薑拉著她來到菜市場旁邊那條街,進了一家小咖啡館。
她給梁辛點了熱巧克力。
從小她就知道,媽媽喜歡巧克力甜甜的味道,但阮鴻義連買一塊巧克力的錢都不願意給她。
梁辛就隻能等過年過節的時候,家裏準備這些糖果巧克力,她偷偷拿幾塊。
拿了也不舍得吃,都留著給阮薑薑。
一想起以前這些事,阮薑薑眼眶發澀,心裏像堵了一顆酸梅子,難受的想哭。
“媽,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還要回那個家?”那根本就不是家,而是地獄!
“沈衡不是已經把你安排去療養院了嗎?阮家……究竟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梁辛低著頭不說話,那杯熱巧克力她沒有喝。
杯子一直握在手中,由熱變冷。
“媽……”
“薑薑,”半晌她終於開口,然而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問:“你真的沒有錢給你爸爸嗎?”
阮薑薑隻覺得耳朵裏嗡的一聲,不敢相信這是從梁辛嘴裏說出來的話。
這麼多年,她們母女在阮家遭過的罪難道她都忘了?
而且媽媽比她受的苦更多。
她好歹中學時候就出去住校了,條件雖然艱難,但不必天天麵對阮家那些人。
可是梁辛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在阮家當免費保姆,被阮鴻義呼來喝去,沒有絲毫尊重。
這種日子,她還想再過一遍?
“薑薑,你真的不能幫幫你爸爸嗎?就算沒有錢,那以前你認識的那些銀行經理,是不是能幫忙貸款?阮氏現在確實遇到麻煩了,我聽你大哥二哥說,不光賬上沒錢,連銀行都不願意借錢……”
“薑薑,能幫忙就幫幫忙,行嗎?”
“媽,你到底是怎麼了!”阮薑薑一臉愕然,“怎麼還要幫著他們說話?阮氏破產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不就行了!”
“以前我們是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阮薑薑握住她的手,“但現在我們有自己的家了!”
“媽,我已經辭掉了萬峰集團的工作,喬總給了我一筆賠償金。沈衡的房子拆遷款也快到賬了,我倆打算拿著這些錢離開海城,去京州發展。”
“你說什麼?”梁辛震驚,“你們要……”
“不光我們要離開。”阮薑薑把她手握的更緊,“還有你,我們也要帶著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