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蔣介石的真麵目(18)(1 / 3)

在張玉法所謂蔣介石“宣布引退之日”任命“朱紹良為福州綏靖公署主任”、“湯恩伯為京滬警備總司令”方麵,也發生有趣的變化。李宗仁回憶:

蔣對地方政治的控製還不止此。8月中旬福建省主席朱紹良突被蔣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非法“撤職”。其事實經過尤為離奇滑稽。原來在我巡視台灣之後不久,湯恩伯忽銜蔣先生之命飛往福州,在機場上打電話給朱紹良,約其來機場相商要公。朱紹良即赴機場相見。湯恩伯遂取出蔣的手令,上稱朱已撤職,遺缺由湯接替。朱接閱手令大驚,聲稱當同回省府趕辦移交。湯說不必了,便促朱即時登機飛往台灣,簡直和綁票一般。湯便在福州發號施令,做起福建省主席來。此事的發生,行政院與總統府毫無所知,真是荒唐絕頂。嗣後福建省政府有一職員離職來穗,閻錫山和我才知此事的始末。不久,蔣先生派一秘書來穗,要閻錫山在行政院政務會議中追認此一既成事實,任命湯恩伯為福建省政府主席兼綏靖公署主任。閻錫山向我報告此事,並問如何處理。

我說:“蔣先生今日在憲法之前隻是一個平民,以一個平民隨便撤換封疆大吏,成何體統?況且,蔣先生如要在幕後幹預行政,盡可向行政院建議。今政府事前既毫無所知,事後卻要追認此既成事實,實在太不成話。政府不應自毀法統,承認湯做主席。”

閭錫山苦笑說:“總統,你和蔣先生共事多年,難道還不知道蔣先生做事向來不顧法統?他如果看重法統,也不致有今天了。現在湯恩伯已做了福建省主席,我們反對也反對不了,說出去反而有損政府威信。你已經忍耐很多了,這件事我勸你還是忍耐算了。”

後來閻錫山便在行政院政務會議提名通過,做了一些追認的手續,把任命狀送至國民政府文官處來蓋印。秘書長邱昌渭向我請示,我說:“暫時把它擱下去。”所以這張任命狀留在總統府有六七天之久,閻院長又來疏通,才蓋印發出去。這就算是我的無言的抗議。

蔣經國在他的《負重致遠》一書中曾提到10月2日湯恩伯有電報致蔣,抱怨我反對他任閩省主席,“詞極憤懣”,蔣先生“甚表同情”雲雲。經國卻未曾寫出湯恩伯是怎樣地當了閩省主席,而我又為何反對。因為他如果把事實說出了,蔣先生也就見不得人了。

朱紹良原是蔣的心腹,此次何以受到如此難堪的處置呢?最大的可能便是朱在7月26日招待我太殷勤了。蔣先生是個多疑而睚眥必報的人,心胸極狹,朱紹良偶一不慎,便由心腹股肱轉眼之間變成仇讎了。

由此可見,不論從《李宗仁回憶錄》,還是蔣經國的《負重致遠》,無一不證明了張玉法所說非實。複查《朱紹良先生年譜》,亦證實“8月16日,湯恩伯氏奉命來福州,接掌軍政事宜,先生遵諭移交”,並當日離福州之事;而《雷震日記》8月15日條下,也證實“上午恩伯兄來訪,渠奉總裁之命,即到福建,福建軍政完全交與他,並囑其任主席”的蔣介石作風,8月25日條下且有湯恩伯自道“來此兩周,既無軍事上之名義,亦無政治上之名義,單憑個人指揮,既無效,又屬違法”之語,無一不證實了蔣介石在引退後,還照樣任命黑官不誤!

以上論證,證實蔣介石在引退以後仍玩法弄權之事——連當事人和禦用文人(如董顯光)所不敢曲筆者,“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所長張玉法卻悍然曲筆之,這種曆史家,未免太亂寫曆史、諂媚蔣介石了吧?

1991年11月16日

蔣夫人斷袖記——國民黨變造、湮滅照片舉隅

1983年8月,老友江南在《台灣與世界》第三期裏,發表了一篇《一個蔣夫人的悲劇》,是一篇記述蔣介石的妻妾大全。文中說:

現臥病於紐約長島的宋美齡,和蔣介石結縭四十八年,是人盡皆知的蔣夫人。

蔣宋締姻之前,通過明媒正娶的,尚有兩次。那是1901年冬,和本鄉毛福梅女士結秦晉之好。這年蔣十五歲,毛十九歲,相差四歲,且女大於男[1],毛思誠[2]的注釋:“王太夫人以門祚式微,乃早為完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