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1 / 2)

孟醒實在懶得跟母親爭辯,知道她金錢這一塊兒怎麼說都說不通的,想著晚上回來跟父親說一下。

見母親真要出去買車,瞥到客廳裏弟弟的自行車,隨口說,“別去了,這輛車空著,我騎這輛吧。”

孟母脫口而出,“那車子是小瑞的,你個做姐姐的也想!”

說著從手包裏拿出了一百塊錢揣口袋裏,又拿了公交卡,將包仔細地放到房間裏,帶上房門就啪嗒啪嗒出門了。

孟醒被母親的那句話堵的極為憋屈,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深吸了好幾口氣都靜不下心來,心裏煩躁委屈的厲害,你就是再偏心稍微掩飾點行不行?稍微顧及下她的感受行不行?真不知道是說母親沒心眼好,還是二好。

今天周日,離晚自習還有一段時間,她實在是呆不下去,背著書包走到孟瑞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小瑞,我去學校了,晚上你們吃吧,我不回來吃了。”

想著家裏的事情,就覺得胸口像堵了塊大石頭似的,覺得挺沒勁的,越想心越涼,也靜不下心來看書。

她終究做不到像自己書裏寫的一些女孩子那樣冷靜,也做不到像她們那樣雲淡風輕,她承認,她就一凡夫俗子,俗到這麼點小事就讓她受影響,讓她不平。

對,就是不平。

即使活了兩世,對待父母重男輕女偏心這件事情上,她心裏其實是一直不平的。

她後來對父母那麼好那麼孝順,心裏未嚐不有著讓他們刮目相看,告訴他們:看,我是女孩兒我照樣能幹,我是女孩兒我照樣孝順,我比弟弟還孝順你們,我一點都不比弟弟差。

可這一切隻是她的小心思而已,她的賭氣她對父母的好都被視作理所當然。

當然,子女對父母的好確實是理所當然。

可是,可是……

她在乎父母,在乎他們肯定的眼神和目光,雖然這一切都是徒然。

她忽然想,前世爸媽收到她死訊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會痛的吧?會哭的吧?會很傷心吧?

有的吧,即使再不疼愛,也是養了二十多年的親生女兒,就是一隻小狗養了那麼多年也有感情了,所以父母也是會為她流淚的吧?

可一想到父母那麼大年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又很不忍心,與其讓他們那麼痛苦,她倒真期望他們對她沒那麼愛,不用太傷心,這種感情又複雜又矛盾。

晚上班主任到班級說了下聯考的事情,這件事她有印象,好像是每個學校選幾名學生參加集訓,先是全市的考試,然後是全國,最後代表國家去國外參加比賽。

H市的高中生聯考除了四大高校之外,其它高中也都會參加,最後會選拔一些人參加全國聯考,再最後會代表國家去國外比賽。

因為當時選中的幾個人之中就有沈濟洲,他是唯一一個非重點班的同學,鬧的沸沸揚揚的,才讓她至今還記得。

但這樣的盛世與她是無關的,她雖說重生了,可離天才還遠的很,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別人不清楚她自己清楚的很,聽了一會兒便沒再關注,而是想著搬到學校來住的事。

班主任不再是過去凶神惡煞一般的邢可義老師,而是一位非常英俊俊朗人又很溫和三十多歲的中年帥哥,正好教語文,從最開始考試的時候就注意到十班的孟醒,後來分到他班裏更是多了些關注,見她氣質沉穩不似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眼神沉靜,有時說話給他一種成年女子的錯覺,視線深刻而通透,是個十分懂事的好孩子。

見她安安靜靜的在看書,他走過來,皺著眉有些擔心地問:“孟醒,家裏是不是有什麼事?你媽媽到學校來找你來了,就在外麵。”

孟醒有些詫異地抬頭望著老師,目光轉向窗外。

她過去從上學開始,一直到步入社會,母親都沒有來過學校看過她一次,唯有上大學時,父親送她去學校過一次,是什麼風把母親吹到學校來了?難道家裏真出了什麼事?可記憶中此時家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啊?她懷著疑惑起身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外,就見站在母親十分著急的朝她看來,目露凶光,眼底憤怒似要燃燒的她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