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孟醒的家事,沈濟洲雖然咋呼,但該懂的禮儀還是知道的,也不好呆在這裏,可心裏又十分擔心。
孟醒心涼,實在不想再和孟母呆在一塊兒,也起身道,“李老師,我也去上晚自習了。”也不理孟母,徑直走了,氣的孟母坐在那裏直抖,可又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對,就是罵底氣都不足。
她本身就是很好麵子的人,很少會在人前做像今天這樣的舉動,實在是丟的錢太多一下子氣極懵了,大腦一熱根本沒多想就來了她學校,才有剛剛這一幕,這也是吃定了孟醒是個泥和的軟性子,誰知道這個平時罵不還口的小丫頭,突然這麼硬氣,反把她教訓了一頓,氣的她胸口堵的像吃了塊石頭似的,賭氣地想,你硬氣是吧,你現在還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翅膀還沒硬呢看你能硬氣到幾時!
孟醒走出辦公室後就感覺身上的力氣被抽盡了似的,抓著樓梯的扶手頭暈目眩的,臉色實在差的厲害,擔心的沈濟洲片刻也不敢離。
她順著樓梯扶手就坐在了樓梯上,樓道裏黑漆漆的很安靜,沈濟洲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也安安靜靜的陪在她身邊,直到過了好久,他才提醒她道:“快下晚自習了。”
她聞言動也沒動,直到他以為她就這麼趴著睡著了之後,她才抹了抹眼睛抬起頭,聲音又恢複正常了,非常平靜地說:“濟洲,謝謝你。”
她這樣故作堅強的樣子讓他心裏十分難受,哈哈地笑著輕聲地說:“朋友嘛,用來做什麼的,你還得安排宿舍吧,走,我幫你拿東西去!”
班裏正嘰嘰喳喳議論紛紛,見她進來都拿一種別樣的眼神看她,隻有羅迦上前來關心的問她:“哎,孟醒,你沒事吧?”
她笑著搖搖頭,“沒事。”
“沒事就好,哎,你媽媽好凶啊。”
她苦笑了一下,回到座位上,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周圍人猜疑排斥的眼神看的她非常難受,都好像在說,看哪,那是一個賊,我們離的遠點兒。
她甚至能聽到有些不加掩飾的聲音說:“天哪,真看不出來,她竟然是個小偷。”
“當然看不出來了,小偷會把小偷兩字刻在臉上嗎?”
“會不會有誤會?”
“她媽媽都鬧到學校來了,你說可能是誤會嗎?會有自己的媽媽誣陷自己女兒的?”
“對哦,要不是證據確鑿,確定就是她偷的,也不會鬧到學校來,又不是腦殘。”
孟醒聽了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了,尤其對於最後一句,聽了甚至想笑。
如果她不是當事人,恐怕也會這麼想吧,又不是腦殘,哪會來學校誤會自己女兒的。
羅迦倒也沒讓她解釋就往講台上一站,氣沉丹田,非常有氣勢地說:“晚自習鬧什麼呢,大家各自看書,安靜點!”
她作為班長還是很有威信的,班裏馬上安靜了很多,隻是還有一些人交頭接耳的看著她嘀嘀咕咕,羅迦安慰地看了她一眼,朝她鼓勵地笑笑,回到座位上坐下看書。
有句話這樣說,相信你的人不用解釋,不相信你的人根本沒必要解釋。
可這世上有幾人能做到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隻做自己的事呢?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她亦如此。
真的沒必要解釋嗎?如果她沉默,這個黑鍋可能就這麼被她背一生吧?以後同學們回憶到她時都會這麼介紹:“孟醒啊?我記得,她有小偷小摸的習慣,你們以後當心點!”
所以在打那個電話的時候,她選擇了有班主任在場。
不必讓太多人知道,對孟瑞不好,畢竟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自己的親弟弟她自己了解,人是極好的。但這個黑鍋她也不想背,有班主任給她作證,她回好很多,可事情發生了,母親來鬧了,這還是會成為她身上的汙點,世上很多人是不在意真相的,隻會跟著人雲亦雲,就像她所在的寫文圈子,別人隨便一句:據說這個作者好像有抄襲/刷分過,聽說這個作者人品不好。
一個說多了兩個人說多了,最後這個‘據說、聽說’就沒了,提到這個作者時就是這個作者抄襲/刷分過,到最後就成了抄襲/刷分了,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就這樣被據說傳的別人提到這個人時隻記得TA‘人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