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窩頭的作用並不明顯,水煮菜根本不抗餓。

半夜的時候,小土豆餓醒了。

發現方晨背對著自己,蒙著頭躲在被窩裏,胳膊肘一動一動的,似乎在進行著某種機械動作。

莫非是……傳說中男孩子在寂寞夜晚都會進行的遊戲?

他的幻想對象不會是自己吧?

小土豆的眼睛亮了,她撐起上身,好奇的觀望。

方晨把被子蒙的很嚴,她看不到。

她伸出罪惡的小手,抓住方晨被子的邊緣,一點一點的掀起。

這種事情隻聽說過,可沒見過。

今天這個近在咫尺長見識的機會,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方晨突然回頭,和她對視。

“你想吃?”

小土豆看清楚了方晨手的位置,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了轉,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想吃。”

“一個遊戲幣。”

“每天都要吃。”

“成交。”

方晨塞給她一個饅頭。

兩人偷偷摸摸的吃完,小土豆又伸出了手。

方晨不滿道:“你是豬啊,個子這麼小,怎麼這麼能吃?”

“老板,我付了錢的。”

方晨無奈,又遞給她一個。

饅頭不要錢,遊戲幣需要拿命來換。

怎麼算都是賺的。

也隻嘴饞腦子還不太好使的小土豆,舍得這麼花錢。

半夜。

公雞啼叫。

張掌櫃又頂著一腦袋雞毛和雞屎推開了房門。

“起床了,起床了,懶鬼們,工作不積極,腦袋有問題,努力賺錢,孝順爹娘,新的一天開始了。”

眾人哈氣連天的起床,洗漱,上廁所。

沒有人敢有怨言。

然後來到大廳等待分配任務。

小土豆自告奮勇道:

“今天還讓我們唱當和寫當吧?”

掌櫃在鞋底上磕掉了煙灰,說道:

“寫當的休班回來了,不需要兩個人,而且我們是輪崗製,你今天來大姨媽了嗎?”

“沒有。”

“你去洗衣服。”

然後又看向方晨:

“廁所快滿了,你今天把廁所掏一掏。”

“這大冷天的,廁所都上凍了,屎硬的跟石頭似的,怎麼掏啊?”

張掌櫃眯著眼睛,淡淡道: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又看向黑漢。

“你來學唱當寫當。”

再對剩下幾人道:

“你們兩個去挑水。”

“你們兩個倉庫理貨。”

安排完畢,眾人在張掌櫃的指引下,紛紛來到了工作崗位,開始貢獻自己的光和熱。

方晨來到工具房,領了挑糞用的工具。

就是一個超大飯勺版的糞勺,一根扁擔,和兩個大木桶。

方晨看著糞跡斑斑的掏糞三件套,捂住了口鼻。

下不了手啊。

而且這才是開始,後邊掏糞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噩夢。

他用抹布墊著,把工具拿出來,磨磨蹭蹭的往茅房走。

路過的眾人紛紛皺眉捂鼻,迅速遠離。

很快身邊就空無一人。

方晨看到了小土豆。

“小土豆……”

小土豆目不斜視,看都不看方晨。

“你是誰啊?”

端著一大盆衣服轉身就跑。

方晨長歎一聲,感覺自己被美式霸淩了。

老子幹不了這個活,得想辦法給他攪黃。

他開始想餿主意。

【廚房無人,你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偷取食物。】

貼心的提示忽然出現。

正好饅頭快吃光了。

方晨擔著扁擔,挑著木桶,木桶裏放著糞勺,悠哉遊哉的來到了飯堂。

這時候張掌櫃重新回到了溫暖的被窩,睡回籠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