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楊蕭所預料的那樣,兩天後,從卡其爾城出去增援瑪修城的兩萬五千名瓦蘭士兵灰頭灰臉地回來了。
在這些士兵當中,有幾百個士兵還受了輕重不一的傷,顯然在瑪修城下的時候,他們派兵作了番試探,但在確認瑪修城已經被紐卡因人徹底占領之後,就放棄攻城回來了。
“快放下吊橋。”來到城下的時候,領兵的瓦蘭軍將領派一個騎兵大聲向上麵的守城士兵喝道。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也許會發現有些不妥,因為他隻要認真看的話,就會發現負責守城的士兵已經全都換成了生疏的麵孔,而且吊橋也沒有像平時那樣他一回來,就馬上放下來迎接他進去。
可是由於剛剛打了場敗仗,因此他的心情相當的煩躁,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正是這些不起眼的細節,卻讓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當那個騎兵剛剛叫完那句話後,突然,兩千多個穿著灰褐色盔甲的士兵突然一下子從城牆上麵站了起來,把城牆上麵所有的空間都占得密密麻麻,而每個人的手上都張開了一張比人還高的長弓。
突然看到城牆上麵出現這麼多長弓兵,瓦蘭軍將領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趕緊大叫:“有埋伏,快退後,快退後!”
同樣看到這些長弓兵的瓦蘭士兵一時間也慌了神,整支隊形立刻亂了起來,有不少騎兵馬上調轉馬頭想向後逃跑。
可是這時已經晚了,數之不盡的箭矢猶如從天而降的暴雨一樣毫不留情地向城下的瓦蘭士兵射了過去,其中射向那個瓦蘭軍將領方向的箭甚至高達上百支。
“嗖、嗖、嗖、嗖……”,數以百計的騎兵被飛來的箭矢當場射穿從馬上掉下來。
他們身上的鎧甲仿佛就像是裝飾品一樣,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保護作用,每一支箭都狠狠地插在了他們的身上。
而最慘的則是那個瓦蘭軍將領派,他整個上身都被射成了馬蜂窩,就連他所騎的那匹馬也不例外,一人一馬就這樣全身插滿箭矢無比悲慘地倒在地上。
由於長弓的穿透力實在非同不可,而且這些騎兵們就在城牆的正下方,因此在這一輪箭雨之下,被射中的士兵不計其數。
一時間,城牆下方到處都是瓦蘭士兵的慘叫聲、馬的嘶鳴聲、大聲尖叫著逃跑的聲音以及士兵們的盔甲撞在一塊的聲音全都混雜在了一起。
所有箭手都知道可以射殺敵人的時間有限,在射完第一輪箭後,他們馬上搭上另一支箭,然後見人就射。
而那些瓦蘭士兵則不斷地向後逃跑,有的士兵甚至因為來不及調轉馬頭幹脆從馬背上跳下來直接向兩邊跑。
相比之下,站在後麵的士兵要幸運得多的,因為他們隻要一轉身就可以有多遠跑多遠了。而在最前麵的騎兵最慘,雖然他們也想跑,但是被緊貼在自己後麵的同僚擋住了去路,想跑也跑不到哪裏去。
在這些瓦蘭士兵個個都忙著逃跑的時候,城牆上麵的兩千多長弓手仍然不斷地將可貫穿胸甲的利箭傾瀉而下,力求盡其所能地射殺更多的敵人。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比賽,隻有跑得快的人才能夠活命,隻要稍微慢一點或者運氣差一點,就會被當場射中。
最後,當這些瓦蘭騎兵跟普通士兵好不容易才逃出長弓兵的射程範圍以外時,在城牆下方以及後麵的一路上,留下了一地的瓦蘭人屍首以及那些因為流血過多或受了重傷而無法逃走的可憐蟲。
望著一路潰逃的瓦蘭士兵,站在城牆一角的楊蕭在手癢的同時心中暗叫可惜。
現在這種場麵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極好機會,可惜現在城中騎兵數量有限禁不起損耗,否則他一定帶領一支人馬一路追殺過去,把他們砍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