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仲身邊有各種各樣的團隊,他們提出各種各樣的規劃供殷仲做決定,而殷仲現在太過年輕,家族中威信不夠,外界也不看好,這種情況下找個有來頭的老婆會是很大的助力,而自己,對他沒有幫助不說,還會惹人非議,因為她知道很快就會有人將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大肆分析批判,父親早逝,母親改嫁不讓女兒認爺爺奶奶,住在舅舅家,二叔坐牢,繼父是個閹人……
想都能夠想到那些人會說什麼,陸衣衣現在已經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了,自己每跨出的一步,都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如果有一天殷仲由來告訴她:啊!陸衣衣,你看吧,你又鬧了一個大笑話。
到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早已習慣了然後不以為然,還是會跟現在一樣難以接受。
殷仲問道:“那我應該跟誰結婚?你讓爹地跟媽咪把說過的話收回去,你在耍他們?”
什麼叫耍他們?耍他的爸爸媽媽?不是應該質問她耍的是他麼?
“你打算去找連井?”吃醋的男人臉黑的要出水。陸衣衣搖頭,“我覺得很沒意思,你看,我不愛你,要是跟你結婚了,有一天,你又後悔了怎麼辦?你想跟別人在一起的話就不容易了,離婚雖然是小事,但是對你來說,就不那麼簡單了。”
殷仲歎口氣,將人拉起來:“你想的太多了,就算我後悔,那也是我該煩惱的事,現在來說,我很得意跟你結婚,所以你在多管閑事,走吧,美人,今天所有的女人都會羨慕你。”
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陸衣衣感覺對這個人沒有一點辦法,叫了米拉進來,檢查頭發禮服沒有任何問題了,然後跟殷仲手牽著手,出現在宴會大廳。
一出現,所有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陸衣衣隻感覺大廳裏明亮的刺眼,就像夏天最炎熱的陽光照耀著,大廳裏的男男女女言笑晏晏,舉著酒杯談笑風生,珠光寶氣,跟水晶吊燈交相輝映,音樂如流暢的溪水,悅耳醉人,陸衣衣也笑起來,也許人生,就像這宴會,熱鬧一場。
“其實這樣也不錯。”
“你說什麼?”
陸衣衣靠近殷仲的耳朵,說道:“我說其實這樣也不錯,你看,我都有一點喜歡你了,哈哈。”
芸芸眾生,如果都是宴會場上的一個角色,那麼她又有什麼理由執著於自己的好惡呢,畢竟最靠近自己的,雖然不是一個好角色,但這個角色,足夠光芒萬丈。
陸衣衣笑起來,三月的春光一般明媚耀眼,殷仲忍不住用力將人緊緊摟著。
音樂暫停,殷老爺子被老管家推出來,身後跟著四個兒子,在場的人也聚攏過去,老人家精神奕奕,叫殷仲過去,殷仲風度翩翩,站到老爺子身邊,老人家拉著他的手,然後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兒,殷仲,殷三兒,往後,就麻煩各位看在老頭子的麵子上,多多提拔了,殷家這麼多年多虧了大的厚愛,三兒年紀小,難免衝動些,還望眾位……”
“聽說阿爾貝特家,已經邀請了殷仲去拉斯維加斯參加嘉年華。”陸衣衣一愣,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連井已經到她身邊。而他說的嘉年華,陸衣衣其實也知道的,阿爾貝特家有五個女兒,到時候嘉年華就是一場相親宴,這種事情是雙方獲益的,殷家在拉斯維加斯有不少產業,而阿爾貝特家……大約開了不少家賭場吧。不用暗示,這些一開始她就知道,米拉介紹那些家族的時候,特別提起的阿爾貝特家,她當然留心了,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要跟連井談論這些問題。
“是呀,我早就想去參加那邊的嘉年華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這次終於能如願了。”
老爺子還在說話,此時正在跟殷仲訓話,陸衣衣的目光沒有離開他,隻看見他一臉恭敬溫順,又不失風度,如果不是認識太久,陸衣衣絕對想不到這個人私下裏會是什麼樣子。
而連井聽了她的話,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衣衣,你騙不了別人,你根本不能接受男人的觸碰。”
沒錯,那幾年,別說男人,就連女人,不小心碰一下,都讓她惡心的想吐,連井自然知道的,他好不容易幫她克服了這個問題,但還是不能接受跟男人做愛,後來他離開之後,陸衣衣看了兩年的心理醫生,那時候她也以為自己終於恢複正常了,要不是又遇到殷仲,她都不知道自己冷感,不過,現在不冷感了。
想到這此處,陸衣衣突然心口一股惡氣,她笑嘻嘻的靠近連井的耳朵,在他耳邊輕聲說話:“你知道當年強奸我的那個人是誰麼?”陸衣衣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又附耳說道:“他,就是殷仲哦,我的未婚夫。”
說完,陸衣衣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管他僵硬的樣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