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乍起,池水初皺,繽紛零落,風中散發著淡淡清香。
遠望花叢,一抹淺紫羞澀俏立,一株粉白含笑倚幾,仙音悠揚,儷影飄渺,一切美麗寧靜若一幅淡墨的山水畫,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我看著屬於自己的一切,愛人在懷,河山入手,卻為何仍然有一絲牽掛與落寞在心頭。
沉思中,腰間被一雙玉掌扶上,“想誰呢?”
沒有回頭,隻是放鬆身體,輕輕倒進他的懷抱,“你又看出來了什麼?”無奈輕笑,一言一行,總不能隱瞞過他。
“你說呢?”不答反問,禦雪的聲音中,隻有平靜的了然,似乎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調侃,空出一隻撫著我垂下的一縷長發。
在他的肩窩中蹭了蹭螓首,我的手蓋上腰側他的大掌,喜歡兩人間的溫情脈脈,出口的話卻沒有絲毫一國之君的體統。
“禦雪啊,你確認你真的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這要放在現代,任何一個男人攤上這麼個精明卻不外露的老婆,什麼私房錢,小金庫,隻怕要被看個通通透透,更別提玩什麼劈腿之類的遊戲,這眼神,一掃而過,跟照了次X光一樣。
“想他了?去吧,不是有個一年之約嗎?”溫柔的七弦琴總是那麼容易讓我迷醉,沉浸在他的馨香中,“一年的時間快到了,你不是說要親自去接的嗎?”
是嗬,一年之約,我最忠心的護衛,我在這個國度至今為止唯一的遺憾和飛揚的牽掛,“可是,半年前,我才偷偷去見過他,又去的話。。。”放不下那心頭一直縈繞著的約定,卻也同樣放不下這繁忙的國事,同樣放不下禦雪的身子替我承受繁重的國事。
“他,應該不會怪我吧?”低訴的聲音,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在安慰自己。
說起責怪,我自然篤定影不會怪我任何事,他隻會沉默,尊從,死守著他的教條,叫他上梁絕不爬牆,叫他打狗絕不罵雞,恨他的忠,也心疼他的忠。
“他自是不會怪你,隻是,你似乎已經在內疚了哦?”刮著我的小鼻子,無奈的一聲輕歎,“國事我來,去吧,要不了些許日子,就當放鬆出去走走,你吖,當娘的人了,卻還如此不安分。”
知他早看出了我內心的騷動,也沒有任何刻意的隱瞞,他是我的夫,我的後,一個將自己全部的一身,乃至於萬裏江山都拱手相贈,生死相隨的丈夫,對他,我隻需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徹底袒呈在他麵前,就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揚起無賴的臉,毛手毛腳的小爪子已經輕輕探進他的前襟,當指尖觸及到他溫熱的細膩,我舒服的眯起了眼,卻被他捏住了小狼爪,緋紅的臉上是不讚同的眼。
“禦雪,回寢宮吧。”我注定是一個不合時宜的帝王,而他也注定一輩子沉溺在我的情網中,沒有任何形象的扯過他的青蔥玉指,一溜小跑的衝進寢宮,途留一幹伺人在猜測著兩位王又要商議什麼緊急軍情。
緊急,確實緊急,夫妻恩愛如何不緊急?我早已迫不及待的拉扯著他的腰帶,皇家就是麻煩,一件衣服非要好好的穿出各種花樣,一個繩結,也非要打的花式煩瑣。
“以後在床頭放把剪子。”咕噥中迎上他不解的眼,那衣袍,扯得我咬牙切齒,“這麼解下去,人都會憋死,以後直接絞了,反正皇宮中的龍袍夠穿到下輩子。”
暖暖的唇覆上我的,輕齧著我的下唇,情不自禁的為他張開,迎接他的吮吸,勾劃著他的舌,汲取著他口中甜蜜的汁液,禦雪的吻,一如他的人,溫柔,優雅,卻能最簡單的勾起我的侵占欲望,雙手早不知何時放棄了和他的衣袍糾纏,勾上他的頸項,腦海中閃過一個詞——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