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比預想的時間還要快。
唐嫿迎上前去，急切地問道：“父親，舅舅，宮宴結束了？”
蜀安侯搖了搖頭，沉聲道：“原本宮宴還在繼續，是夔王府發生命案，陛下命我出宮去查。不想走出宮門便看見侯在門口的下人，得知唐家出了事，我便尋人傳話給唐大人。”
唐嫿心中一沉，信息量巨大，不知該先從何問起。
“夔王府發生命案？”王氏下意識問出口，嚇得整個人躲進唐明懷裏，“好好的年關夜，怎麼會這樣——”
唐明極力安撫王氏，同時也在解釋，“許側妃在夔王進宮後，遭刺客刺殺，眼下生死難料。”
蜀安侯接著說道：“不僅如此，在來時的路上，還發現了很多蒙麵人屍體，屍體旁守著唐家的護衛，怕是那群人，剛剛偷襲的唐府。隻是，刺客並非唐家護衛所擊殺。”
唐嫿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刺客都死了？”
蜀安侯點了點頭，不能再耽擱了，望向唐明，“唐大人，那本侯先走一步，至於唐家——本侯會多派些人來把守。”
唐明明白事有輕重，夔王府到底是皇親國戚，而唐家畢竟隻是虛驚一場。
衝蜀安侯拱了拱手，算作送別。
待蜀安侯離開後，唐明先是詢問了一下唐家剛剛發生的事情，旋即又把宮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時宮宴正盡興，夔王也將在上元節後離開京城前往封地，正對皇帝敬酒，表達不舍，恰在此時得知許側妃的噩耗，夔王悲痛欲絕，當場就要衝出皇宮找殺人凶手。
虞貴妃驚嚇過度，當場暈了過去。
宮宴大亂，皇帝穩住夔王讓他守著虞貴妃，直到虞貴妃醒來。
唐嫿：“……”怎麼聽都像是緩兵之計。
“那陛下可有說夔王是否還要在上元節後離開京城？”
唐明也正是想到了這點，眸色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並未。”
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
唐元娘視線在幾人臉上來來回回，最後拍了一掌，“好了，比起夔王府，咱們唐家沒出人命就該謝天謝地了。外麵還有這麼多人把守，今晚能睡個安穩覺了。嫿兒你回你的落霞苑，就算睡不著，躺著也算休息了。”
話罷，唐元娘又看向唐明，“今晚弟妹也收到不小的驚嚇，剛叫大夫來看過了，雖然沒什麼問題，但她畢竟是雙身子，還是要休息的。你帶她回去，我回頭叫人給你送些安神香。”
唐明摟著王氏的手不自覺加緊，“好。”
見唐明同意，唐嫿也不好再堅持，惴惴不安地回了落霞苑。
等四周闃寂，唐元娘強顏歡笑的表情瞬間消失。
一雙眼睛盛滿精明，抓起大氅攏在身上，走出院落去查看剛剛因抵禦刺客而受傷的護衛們。
得知有一死八傷後，唐元娘眯了眯眼，“把追擊刺客的那群人叫過來。”
不多時，一群護衛便站在唐元娘麵前。
唐元娘從他們口中得知，原本那群刺客，在躍出唐府之後是四散而逃的。
他們也分開追擊，不想最後追到的終點，卻是一致。
而且那群刺客和府中活捉的那人不同，明顯受了致命的外傷。
“那就是還有第三波人！”唐元娘總結道。
護衛點點頭，“且這波人的武功，要高於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