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何這份快樂,這麼快,就要消失呢?
不告訴他,他如何知道?最開始的那段時光,那些麻煩事都是雲鳴鳳幫她善後的。他到處玩,也不計後果。因為從始至終他隻把自己當做是這座島上的過客,過客而已,他的責任就是把這塊地方攪鬧開,越亂越好。
他以為她沒有去過別的院子,其實她去過大部分的院子,尤其是明夷的。明夷豈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人?他在千尋的院子鬧鬧也就算了,千尋人好,不跟他計較,可是明夷就不同了。明夷院子的蛟就常來傳達她的不滿,雲鳴鳳去過她的院子三回,都是去賠禮道歉的。
紅垂著頭,看不見表情。
在地上坐久了,他腳也麻了。他呆呆地看著地上雲鳴鳳滴落的血,悔恨交纏。
五日後,雲鳴鳳的院子。
“她怎麼還不醒?”藍焦急地問大夫。
已經好幾天過去了,雲鳴鳳的腳上骨折,被接正了,可是她頭上的傷,似乎很重。她沒有醒來,一直昏迷著。
藍這幾天一直守護著她,自從上次他說了紅,紅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大夫說,如果明日再醒不來,那她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原本她的傷也不重,最多兩日能醒來,可是她卻昏迷了五日,一點不動,隻是那樣安靜地躺著,維持著微弱的呼吸。
如果明天再不醒來……
夜,寂靜得可怕。烏雲密布的黑夜,連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見。
這夜藍本該守在雲鳴鳳身邊,可是照顧雲鳴鳳的老媽子每兩天給要給雲鳴鳳洗身子,今夜也是。
藍坐在屋頂的瓦片上,吹起竹葉。清淡的竹葉鼓起的鳴響,把幽靜的夜襯托得更加淒涼。海上的霧氣升起,迷迷茫茫的,望不見遠方。遠方,太遠,他雖然思念對岸,可是這裏卻有他擔心的人。
請上蒼,保佑她吧。
於此同時,重霄島上最高絕處的淩霄殿中。
鮮豔的酒杯乘著一股最香醇的酒意,美麗妖嬈的女子清歌曼舞,端著酒杯走向坐在最高權位上的男人……鬼王。
鬼王坐在鑲嵌著無數珍貴寶石的黃金長椅上,目光貪婪。他接過美女遞到嘴邊的酒,小口喝下。他看著匍匐在殿中的瘦弱身軀,滿臉的厭惡。
殿中的人衣著襤褸和光鮮亮麗的鬼王形成明顯發差,他給鬼王跪拜之後,直起身來,不卑不亢道:“父親,據我這幾日的觀察,雲鳴鳳是最適合的人。”
鬼王轉動眼珠,將近處的一個美人拉入懷中,與之調戲:“你不是這幾日都待在白敏兒那嗎?怎麼下此番結論……難道是和子良婆婆串通好的?”他將喝完酒的琉璃杯朝殿中的人摔去。
下麵的人跪身,平靜道:“並沒有。父親是知道子良婆婆的品性的,她生性高傲,不可能和兒子這樣的人為伍的。她看不上兒子的,隻有像父親這樣的人,才能得到她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