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要求嚴格,不是為了父母,而是為了自己,為了變成一個更強大的自己!
練刀的時候,手被震麻了,完全不能靈活使用,可是她卻要逼自己每天彈琴,練字……她覺得她不是一個人在活,她是連帶她弟弟的那份一起活。
八麵玲瓏,不該形容她的,可是為了山莊,她必須參加很多場合;第一美女的稱號,不該是她的,隻因她特殊的身份和地位。
她想要的不過是平凡的生活,這是她從小的願望。
鳳城的冬天,很冷。最冷的時候,湖裏都能結一層很厚的冰。
練武之人,講究精神氣。
她每日清晨都要起床練刀,師父說,她的刀不夠快,出手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絲猶豫。她不信,她相信隻要刻苦地練習,她一定能達到師父說的境界。
冬天,手被凍紅了。每日的操練,最開始的時候,她生了滿手的凍瘡。
有時,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故意找個僻靜的地方獨自練習。後來父親看見了她的手,追問之下,她才告之。父親嚴厲責怪她,因為她太不愛惜自己了。可是她卻很開心,因為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父親說,她的刀法有了很大的進步!
她為自己感到驕傲!父親,是可以理解她的。
下雪了,她嗬出熱氣暖暖自己的手。
她在練武的時候,很少有人在旁邊的。丫鬟們也不知道她在何處,找不到她。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將她埋沒。她在雪中揮刀,身姿颯爽。
硬色的童年,陪伴她的,好像隻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
鵝毛般的雪鋪就下來,可是她卻並不感到冷。白茫茫的雪,她的視線被擋住,揮刀的速度反而變快了。心急地想要完成,“嗆”地一聲,刀斷了。
紅色的鮮血,滴落在潔白的雪層上,她沒有感到痛,她在乎的是這把刀,被她砍斷了……刀是魂,她生生地把自己的魂給折斷了!
“爹,刀……”她突然睜眼,被血色的紅光嚇醒。
她警戒地擺出應戰的姿勢……她的房間出現了一個人!
“誰?”
銀亮的月光下,花瓣飄零在那人身上,是藍。
藍道:“是我,鳴鳳,別緊張!我在窗外聽到你在說話,就進來看看。做噩夢了?”他站到床邊,俯身下來。
雲鳴鳳第一次感到藍身為一個男人的壓迫。雖然她的床很大,但藍走過來的時候,處於黑暗中的她還是感到了壓力。她放鬆身體,坐在床上:“嗯,夢到了我爹。不過現在沒事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不知為何,藍好像跟平時的他不太一樣。他坐到她的床邊,聲音低沉但安穩:“鳴鳳,你是不是想家了?別把心事都放在心裏……如果累了,跟我說好嗎?”
印象中的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她隱隱覺得藍今晚很不同,她忍不住想遠離他:“知道了,藍,你真的可以走了,有事我會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