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藏在袖中的雙拳緊握,臉上已顯現了怒容,卻什麼也沒說,拉起雲公主轉身就走。
“古大人,古大人!”李謹啟回頭又罵了邢六子幾句,快步追上了古月。
“李大人。”古月冷淡地點了個頭,拉著雲公主繼續走。
李謹啟跟在他們身邊一同走著,“邢六子就是街頭的一混混,古大人,莫要將他那些話放在心上。”
古月淡淡“嗯”了一聲,“李大人不去吃飯?”
“碰到了這種人渣,□□都氣飽了,哪還有心情吃飯?”李謹啟搖頭輕歎,又罵了兩句“畜生,敗類”,“古大人和雲公主要去哪裏?”
“漁湖。”古月不願與李謹啟多談,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好。
李謹啟也是個明白人,又聊了幾句便找借口離開了。
漁湖的人不是很多,但古月臉上的傷還是讓不少人回頭側目,指指點點。
古月牽著雲公主沿湖邊慢慢走著,湖裏五顏六色的魚被薄冰折射出鮮彩的光芒,雲公主看著驚奇,很是興奮,早將剛才的事忘了個幹淨。
但古月卻忘不了,雖然他的武功暫時被廢,但身為練武人的敏感卻還存在,那個暗影的氣息一開始雖不強烈,但隱約還能感覺到,而現在卻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難道酒樓門口的那場鬧劇並非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那這個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是他,還是雲公主?
古月不敢再久留,盡管雲公主還沒有盡興,但看到古月一臉的凝重,也隻得隨他回了宮。
龍禦翔原本在禦花園看人搭戲台子,聽到有人來報,便急急忙忙地回了臥龍殿。
古月正在對著銅鏡自己上藥,從鏡子裏看到了龍禦翔,直覺的想將藥罐藏起來,但龍禦翔已大步來到了他身後,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搬了過來。
眉頭深鎖,怒容滿麵,抓著古月肩膀的手不禁緊了幾分,“誰傷了你?”
古月感到肩頭有些痛,剛才那些的拳腳有不少打在了那個地方,扭著肩脫離了龍禦翔的掌控,古月又將身子扭了過去繼續上藥,“隻是個意外。”
“都是朕的錯。”龍禦翔忽然撲到了古月的背上,深深的自責,“朕不該廢了你武功。不過你放心,朕一定會找出那個人,替你報仇。”
“別!”古月豈會不知他要報仇的方式?隻是他不能這樣放縱著他。
他現在在宮中是一個尷尬的存在,雖然百官們口中沒說什麼,但看他的眼神都透露了太多的複雜,有不屑,有鄙視,有冷眼,有憎恨。他們雖然當著龍禦翔的麵不會說什麼,但背後卻難免會給他臉色看,若一一都殺之,那龍禦翔豈不變成了嗜殺的昏庸暴君?
而這個暴君,還是因他而變,千古罪人之名,他古月還背不起。更可況,他對此事還有所懷疑,若邢六子一死,那豈不是斷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