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全職鐵匠在最前一邊碎碎念一邊帶路,霓裳舞衣在中間,隨行雲在最後護衛,他們在迷宮中左轉右轉,轉得人頭也昏了,也不知道全職鐵匠怎樣認清這錯綜複雜的路線,但他們確實向著洞穴深處接近。
忽然,隨行雲心有所感,停了下來,還未轉身,一隻全身被鐵覆蓋的黑鐵蟻就突然竄出偷襲,但它的速度在隨行雲眼中有如慢動作,不足為懼,霓裳舞衣聽到身後的聲響,見隻有一隻黑鐵蟻,也無需幫忙,便站在一旁欣賞隨行雲戰鬥的英姿,全職鐵匠忙著碎碎念,走了稍遠才發現,回身一看,立即大叫:「小心頭上,大石……」
一顆巨石在隨行雲頭上落下,黑鐵蟻與隨行雲纏鬥著,似乎要和他同歸於盡。
霓裳舞衣在一旁幹著急,插不了手,見巨石已經落到隨行雲的頭上,立即前衝飛撲,將隨行雲撲飛,巨石隨即在身後落下,將黑鐵蟻壓成粉末。
(你們沒事吧,妹妹,沒受傷嗎,隨兄,沒事吧。)隊伍頻道傳來全職鐵匠的叫聲。
(沒事。)
(我也沒事,哥哥,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但大石將信道完全阻塞了…嗯,你們不要動,你們不認得路,就在那邊等我過來。)
通訊完畢,這時霓裳舞衣才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趴在隨行雲身上,雙手環抱著他,身體緊貼著,姿勢之曖mei,令她的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慌忙跳起身。
「對不起,對不起!」慌亂中又不小心踩了隨行雲一腳,「啊!對不起,對不起!」手忙腳亂的站在一旁,羞得雙手掩麵不敢看隨行雲了。
「不,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不用謝。」霓裳舞衣雙手亂搖道,見隨行雲望向自己,又紅著臉轉個身去,心仿佛要從胸膛內狂跳而出。
(糟了,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獨處了,怎麼辦呢,哥哥什麼時候才來到呢?等等,這不是一個天賜的良機嗎,趁現在這種氣氛……哎呀!我究竟在想什麼呀……不對,我隻是和他聊聊天而已,同伴之間聊聊天是很正常的,對,沒錯……)
「嗯…隨…隨大哥,你…我…我……可以和白牙玩嗎!」心中懊惱著,怎麼一句話也說不好了,嗚…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呢?
看到霓裳舞衣的表情,隨行雲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沒說什麼便放出白牙。
霓裳舞衣心不在焉的輕撫白牙柔順的細毛,輕聲說:「白牙,你說我應該怎樣做呀?」白牙的響應是輕舔她的臉,然後用頭研磨她的手。「嘻嘻,多謝你了,白牙……咦?」
偷看了一眼隨行雲,發現他正靠牆而坐,凝望虛空,手指把玩著胸前的項鏈,表情不像平時的淡漠,反而有點茫然,似是回憶,似是懷念。
看著這個與平時不同的隨行雲,霓裳舞衣不知怎的有種心酸的感覺,又是這種感覺,他雖然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總感覺很遠,很遠,他的目光總像是凝望著遠方某個不存在的人,映照在他的瞳孔上的究竟是誰呢?
「隨大哥,那項鏈是…女孩子送給你的嗎?」衝口而出問出這句話後,霓裳舞衣就後悔了,怎麼可以直接問這種問題的,想知道答案,但又怕知道答案。
「嗯。」
其實隨行雲還未從茫然中回過神來,隻是下意識的響應,當他回過頭看到霓裳舞衣失落的抱著白牙,把頭埋在白牙柔順的細毛中,他明白她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是,也許這樣結束比較好吧……
於是全職鐵匠來到時,就看到呆坐一旁的隨行雲和悶悶不樂的抱著白牙的妹妹。問妹妹,她又以明顯的強顏歡笑響應說沒事,又無法在隨行雲淡漠的表情中發現什麼,隻好先作罷了。
***
「糟糕了,這是預計中最糟的情況。」
有全職鐵匠帶路,一行人沒有走冤枉路,輕鬆的走出了迷宮,真難為他可以記得這麼複雜的路線。
迷宮後就是通向蟻後寢宮的信道,蟻後寢宮約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前半成長方形,有二十隻護衛隊的黑鐵蟻,寢宮到一半時開始收窄,蟻後就躺在最深入處,現在,他們一行人就在寢宮外。
「上次隻有我一人時,護衛隊隻有十隻,現在看來,每多一人就會增加五隻,難度又增加了,怎樣了,現在後退還未遲。」
隨行雲默默地觀察著寢宮的地形,護衛隊的分布,以及最重要的蟻後。問全職鐵匠道:「蟻後吐酸液的距離有多遠。」
「唉,你還不死心,好吧,看到寢宮中間開始收窄的部分嗎?蟻後吐酸液的距離最遠大概到那裏,一進入範圍就開始攻擊,而且蟻後就躺寢宮在最尖端處,所以根本沒法繞到它身後,也沒有攻擊死角,隻可以硬拚了。」